最後那句話歐陽夫人是趴在白玉蘭耳邊說的。
白玉蘭一驚,轉頭看了看一臉迷惑的白玉雪,對歐陽夫人點了點頭。
到了公安局以後,白玉蘭一直密切關注白玉雪的動向,好在將歐陽夫人送到二樓,也沒見白玉雪去自首,而是乖乖地跟著她走了出來。
白玉蘭將白玉雪帶到路邊的椅子上坐下,想和她說幾句話。
白玉雪猶豫了一下,說道:“玉蘭,我…你知道,塗大慶是因為我才…我必須得去看他。我已經和城北監獄預約了,今天就去。所以,你能不能等我回來,等…有時間我們再聊?其實我也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白玉蘭拉著白玉雪的手,站了起來:“我和你一起去。”
“什麼?你…你要去看塗大慶?”
白玉蘭邊走邊說:“你錯了,我不是去看他,我要讓他當麵向我道歉,這是他應該做的。”
“可是,他已經被判刑了呀,已經受到懲罰了呀!”
白玉蘭回頭說道:“那不一樣。我要的是他真心的道歉,對我、對我爸爸、對我媽媽,他得有愧疚才行,不然,我心不安寧。”
白玉雪在後麵低聲說道:“玉蘭,還記得那個琉璃簪子麼?其實他心裏覺得特對不起你,才會用剩料做了簪子送給咱倆,那可是他熬了好幾夜才做出來的。他早就後悔了,隻是他這個人不會說話,我怕他會惹你生氣。”
“我不需要他說話有多好聽,三個字就夠了。”
白玉雪無奈地跟在後麵。
塗大慶沒有想到白玉蘭會與白玉雪一起出現,他十分驚訝,坐在那裏有些不安。
白玉雪一見塗大慶,眼圈就紅了:“你還好麼?你怎麼一聲不響就走了呢?你怎麼這麼傻呀!”
塗大慶看看白玉蘭,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咋都來了?”
白玉蘭說道:“我來看看你是不是後悔了,你做出這麼壞的事情,不覺得欠我的麼?你不覺得有話應該和我說麼?”
塗大慶眨了眨眼睛:“說啥?”
白玉雪接過來說道:“大慶,你把玉蘭害慘了,她自己被學校開除了,沒有機會考大學,爸爸又酗酒,死於非命。你欠玉蘭的實在太多了。我知道你心裏是十分愧疚的,把你心裏的話說出來吧,讓玉蘭知道你有多後悔,她心裏也好受些。”
“我…沒啥好說的。反正我是對不住你了,以後出來當牛做馬,隻要你一句話唄。”
白玉雪開心地看看白玉蘭,白玉蘭轉過頭去,沒有說話。
白玉雪對塗大慶說:“我這次來是想和你商量個事,你別急,聽我把話說完,你先答應我,不論我說什麼你都不許著急,不許打斷我,好麼?”
塗大慶反問道:“你咋回來了?那個…那個什麼老板呢?”
白玉雪莫名其妙:“什麼老板?”
“就是,就是對你很好的那個,開一輛黑色suv。他現在還沒說喜歡你?”
白玉雪還是沒有明白,但白玉蘭卻明白了。歐陽澍趕走塗大慶,是誤會塗大慶來找自己,而塗大慶卻誤會歐陽澍是來找白玉雪的。
“哎呀,別管什麼老板了。大慶,你聽我說,你能不能檢舉我?我查了,你隻要檢舉我立功,馬上就可以出去了。出去後你要好好等著我。哎呀,你先別急,別急嗎,你聽我說,你一個男人在外麵比我容易闖一些,你可以創業呀,而我在外麵隻能給人家打工,你說對不?”
“少在那兒廢話,趕緊回上海去!”塗大慶急了。監獄是個什麼地方他深有感觸,怎麼可能讓白玉雪進來!
“我已經辭職了,我再也不回上海了。我已經打定了主意,你要是不檢舉我,我就自首!”
塗大慶氣得眼睛都紅了:“你他媽瘋了!你傻呀!我懶得理你!”
塗大慶站起來轉身就走,沒走兩步又快步回來,對白玉蘭說:“就她這樣的,我當初可是啥都沒敢告訴她。我冤枉你的事兒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出來後才告訴她的。我求…求你,別…別恨她,跟她沒關係。等我出來一定報答你。”
白玉蘭懂了,這個男人對白玉雪的愛很深、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