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世事皆過往 緣情卻重逢(1 / 2)

白玉蘭的“私事”,是歐陽澍最擔心的,他要做最後的努力,他不想放棄。

白玉蘭聽到歐陽澍的話,微微停頓了一下,說道:“我還好,我喜歡坐火車。”她忽略了“是否值得”這個的問題,還有,歐陽澍口中的這個“他”是誰?難道是指歐潼陽?歐陽澍覺得自己是因為歐潼陽才離開上海的麼?難道他已經知道了,自己是在刻意逃避麼?如果他知道了,那歐陽夫人豈不很難過?這件事堅決不能承認。

“你千裏迢迢趕回來,就是為了回來看看他,對麼?”歐陽澍想把話題引回來。

白玉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來,他並不知道歐潼陽的事情,連忙回答道:“我也是頭幾天知道的消息,沒有辦法,她不想讓我回來的,可是我怎麼能不回來呢?”

“你沒辦法!你一定要回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你就這麼不知道自珍自重?!你就這麼離不開他?!”

“你在說什麼?為什麼讓我離開她?”白玉蘭覺得很詫異,難道歐陽澍是覺得我沒有長大?

“對,你必須離開他,你是自由的,應該獨立走你自己的人生。我要見你,我必須和你談談。告訴我,你家在哪裏?”

“我家很遠,在東北的一個小城,叫鶴鄉縣。這裏很偏的,不通飛機,火車也隻有慢車。你不要過來了,有什麼就在電話裏說吧。”

“我現在就在老乳品廠的大門口。”

“什麼?你到了縣城?在乳品……你等等。”

也就是幾秒鍾的功夫,歐陽澍看到白玉蘭出現在乳品廠對麵的馬路旁。她穿著一件紅色的棉毛t恤,一條白色的薄尼長裙,亭亭地站在陽光下,還是那麼的美。隻是,她的臉有點兒腫,應該是哭過吧,她在傷心麼?是為了誰?

那排房子的第二家就是白玉蘭的家。

白玉蘭有些緊張,她拘謹地在前麵走著,引導歐陽澍來到她家的大門前。這是一米五左右寬的鐵皮門,下麵是鐵皮麵,上麵豎著幾根鐵柵欄,從鐵柵欄的縫隙能夠看到院子以及裏麵的房子。

白玉蘭推開了大門。

歐陽澍看到房子的門上、窗戶上新貼的‘囍’字,不禁一陣搖晃。他扶住大門旁用泥土夯起的圍牆,努力控製著眩暈的感覺,大口吸著空氣,象一條被甩到岸上的魚。稍稍平複了一下情緒,見白玉蘭站在甬道旁邊,正看著他,將正中間的磚石鋪就的小路讓出來,邀請他進去。

歐陽澍雙手扶著牆,盡力讓自己的語氣平穩:“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

白玉蘭咧嘴苦笑了一下,低聲說道:“謝謝你能過來參加婚禮,昨天剛剛舉辦的,喜酒還有,進來吧。”

怒火將歐陽澍的眼睛瞬間燒得通紅:“你……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白玉蘭看著歐陽澍,十分疑惑,“你……你不要生氣,我是因為……因為已經長大了,我想我自己可以……”

“你可以什麼?你可以離開我,是因為你已經長大了?為什麼?為什麼你如此決絕,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地把我們的未來全都葬送掉!”

“我隻是想過平靜地生活,不想傷害誰。”

歐陽澍咬了咬牙,強迫自己站直,說道:“好得很!我也不想傷害誰!我隻是來參加婚禮的!我倒要看看,這是個怎樣平靜的生活,能喝到什麼樣的喜酒!”說完,繞過白玉蘭就向院子裏搖搖晃晃地走去。

一條磚石小路連接著屋門與院門,小路兩邊分隔成一畦畦的,開成了莊稼地,各種綠色鋪陳著,襯托得小院生機盎然。

歐陽澍抬頭,透過貼著喜字的窗戶,看到屋裏那紅紅的幔帳,那血紅的顏色穿過窗戶直接向他彌漫過來,逐漸淹沒了他,使他無法呼吸。隨著一陣陣的眩暈感襲來,歐陽澍勉強回頭看了一眼白玉蘭,便轟然倒了下去,一身阿瑪尼就那麼華麗麗地壓在新長出的小蔥上麵。哎,可憐了這些小生命,不知道還能不能修複傷痕繼續生長。

屋裏跑出兩個人,幫助白玉蘭將歐陽澍扶了進去。

歐陽澍睜開眼睛,看到白玉蘭坐在床邊凳子上正焦急地看著他,在她的身後是一個高高的書架,裏麵放滿了書。環顧一下四周,房間素淨、淡雅、馨香。歐陽澍想起那紅色的幔帳,突然坐了起來,一把抱住白玉蘭:“不要……不要離開我,不要結婚,求你了!”

“歐陽!歐陽!你怎麼了?快放開!”

“我不放,我再也不放手了,一輩子都不放。我來找你,就是不讓你跟他走,你不能跟他結婚,你不能跟別人結婚!”

“跟誰結婚?誰說我結婚了?你瘋了麼!快放手!”

歐陽澍還是緊緊地抱著她:“不放,我就不放!我是瘋了,這幾天我幾乎不敢閉眼,一閉眼就看到你全身是傷被人綁架,一閉眼就看到你飛走了。我真是瘋了!你不能結婚,我已經瘋了,我什麼都不在乎了,你和我走吧,離開這兒,你不能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