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澍的目光暗淡了,輕輕拍了拍楊紫珊的臉:“紫珊、紫珊!是我,是我,歐陽澍,我是阿澍,你看清楚!你不能這樣,你必須清醒,堅強些,堅強些好麼?”
楊紫珊疑惑地問:“你是誰?”
“我是歐陽澍,紫珊,我會幫你的,我們一起麵對,別怕!”
突然狠狠地,楊紫珊一把推開了歐陽澍。歐陽澍措不及防,重重摔倒在地上,刺痛與眩暈感瞬間淹沒了他。
李燕聽到屋裏的動靜,打開了門,見歐陽澍摔倒在地上,連忙叫趙恩和與她一起將歐陽澍扶到床上半躺下。
楊紫珊站起來,聲音尖利,表情凶惡:“你們!就是你們這些人!你們都是凶手!你們恨我,想我也死!”楊紫珊邊說邊退到窗邊,“你們別妄想了,我是不會如你們願的!我已經好了,我沒有病了,我不會死的!”說完這番話,她就安靜了下來,恢複了呆滯的狀態,靜靜地站在那裏。
歐陽澍靠躺在枕頭上,閉著眼睛,很久才緩過勁兒來。他將保姆叫過來,輕聲囑咐道:“別刺激她,就讓她待著。你勤照看著點兒。也別怕,她很快會好的。”
這時,梁傑上來了,拿來起草好的訃告以及向媒體發布信息的草稿。見到屋裏的情景,讓大家把歐陽澍扶到隔壁房間,她到走廊裏給醫院打了個電話,然後跟了進來:“昨天楊總身體就不適,所以才叫紫珊回來陪著他上法庭,誰知還是出了不幸。小澍,紫珊那個樣子現在不能主事,你看看草稿吧。媒體在外麵很久了,不能再拖了。”
“梁姐 ,那就發吧。這件事你做主。紫珊的事兒還請瞞著。爸爸什麼時候到?”歐陽澍一手扶著桌子,一手捂著胸,問道。
“機票已經買了,可是飛機晚點了,現在還沒有登機。估計得很晚才能趕到。小澍,你先躺這兒休息一下,一會兒有事我再叫你。李燕你和我來,幫我安排一下。恩和,麻煩你去機場接一個人。”
眾人出去了。歐陽澍慢慢地走到床邊,躺上去,拿出手機,忍痛撥了一個號碼:“你在哪裏?”
“上海。”
“過來南京,立刻、馬上!兩個小時後我在高速路出口處等你。”
“好。”
仿佛要刺破心髒似的疼痛讓歐陽澍無法入眠,他換了好幾個姿勢,找到相對還算舒服點兒的,就那麼歪著。他解開衣服,想敲打一下那疼痛的部位,突然腦海裏想起了一個聲音,溫柔的音調,美好的旋律,“告訴歐陽,讓他多帶兩個固定胸帶”,這聲音宛若天籟,環繞在他的身上、心上。歐陽澍突然覺得身體輕飄飄的,所有的疼痛竟瞬間消失,“歐陽”,原來他的名字竟是如此好聽,“歐陽”、“歐陽”……
“歐陽,來,打一針吧。”梁傑帶著一個護士走了進來。
護士打完針,順便將歐陽澍帶來的胸帶重新替他固定上,對梁傑說:“梁總,我們已經調來歐陽先生的病曆,傍晚會把配好的藥拿過來為他點滴。”
歐陽澍連忙搖了搖手:“不用了,今天沒有時間。明天吧,或者,哎,再說吧。”他抬手看了看表:“梁姐,恩和回來了麼?”
“還沒有,在路上,很快就到了。怎麼了?”
“回來讓他馬上過來,我要出去一下。”
歐陽澍他們趕到高速路口時,歐潼陽已經等在路邊,靠在一輛出租車上。
見他們過來,迎了上來:“少東家,我如期趕到,付錢吧,15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