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澍看到王文斌那怪聲怪氣的樣子,沒理他。
“我很快會成為歐陽的前妻。你好,我叫楊紫珊。”楊紫珊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來。
王文斌聽了她的話一愣,什麼叫很快就成為…前妻?他趕緊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歐陽澍,沒有得到任何提示,這讓一貫八麵玲瓏的他反而不好意思了,連忙伸手和她握了,卻張嘴尷尬地愣在了那裏。他實在想不出來該如何稱呼,嫂夫人?不對,直接喊楊紫珊或楊小姐又顯得太生分,隻好說:“在下王文斌,歐陽發小。”
看到王文斌吃癟的樣子,歐陽澍無聲地笑了。
“哦,那你對他小時候的事情了解很多了?有空一定要和我詳細說說。阿澍,我做的是鵝肝芥菜麥片粥,濃些。明天用三七給你燉鴿子。你要少喝水,等拆了繃帶再說。”
歐陽澍微微點了點頭。確定離婚後,他們的關係反而更親密了,像認識多年的老朋友。
王文斌覺得自己有點兒礙眼了,趕緊說道:“那,有空咱們再聊。那個,歐陽,你們,哦,你先吃飯,我一會兒再來看你。我出去一下。”
楊紫珊將米糊倒出來,用勺子喂他。歐陽澍想接過來自己吃,結果牽動了肘上的傷口,疼得一咧嘴。
“給我吧,聽話。現在覺得疼了?你的英雄氣概呢?獨闖虎穴英雄救美,真能!要不是白朗,你現在的小命兒都沒了。如果我不了解你是個什麼樣的人,還真會以為你對那個白玉蘭有多癡情呢! 不過,我倒是真想去看看這個白玉蘭,若真的年輕貌美心地純良,又和你一起經曆了生死,你應該考慮跟她做個伴,等我搬走後,讓她留在家裏照顧你的飲食起居,總比一個老頭子要強吧?”
歐陽澍沒有理會楊紫珊的熱心,打斷了她的遐想,“白朗…怎麼知道我…在那裏?”
“我聽李燕說,你在接綁匪電話的時候,白朗就已經懷疑了。他問了魯仲達,也給你爸爸打了電話,證實你說謊了,他自然會想到是綁匪。其實他早就預料到綁匪會找你。知道你去找綁匪了,他自然不能讓你獨自去涉險,警察裏不是有個網絡專家麼?能定位到你的手機。幸虧他們去的及時。哦,對了,李燕說你告訴她是白玉蘭救了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姑娘,膽兒大,衝出來…用身體為我…擋椅子,還衝他們…大喊大叫,叫他們…敗類!”
楊紫珊驚得瞪大了眼睛:“還敢和那幫歹徒叫板?她真是活膩了!傻呀,那場合不能硬碰硬,得以柔克剛,不能輕易激怒對手,對手衝動了,就是你的不幸了。和瘋狗不能比賽瘋狂,這道理她不懂?”
歐陽澍搖了搖頭,表示不同意她的觀點,“真逼急了,啥都忘了,光想著拚命了。”
“就知道拚命!”楊紫珊舉著勺子,突然抑製不住地格格笑了起來:“你們男人哪,真是看不透。你一貫傻乎乎的,愛衝動,也就算了。你說秦律師,平常文質彬彬一個人,據說昨天像瘋了一樣,人家警察還沒衝呢,他上去了,結果讓刀子給劃了一下。真是難以想象,那麼瘦弱,風吹都要倒了,眼鏡像瓶子底,去和練過的殺人不眨眼的歹徒去搏鬥,當時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我這不是擔心那刀紮了歐陽麼,那刀子,離歐陽就這麼點兒距離。”秦律師邊說邊走了進來,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比劃著長度。他提了提手裏的文件包,正色說道:“謝謝楊小姐過來照顧歐陽,有些事我得和你解釋一下,等一會兒我們去醫院的小花園吧。”
歐陽澍見秦律師的手上纏著紗布,就用眼神盯著他的手。
秦律師抬起左手轉了兩圈,說:“沒事兒,就劃破了點兒皮,醫生非讓包上。真沒事兒,比我切菜劃的口還淺呢。”
楊紫珊舉著飯盒示意了一下,“等歐陽吃完的。”
這時白朗那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看到秦律師,他雙手抱拳,笑著說道:“老秦,佩服!佩服!好家夥,你可真猛,有義氣,懂功夫。那是正宗的無影腳吧?”
秦律師不好意思地笑了, “哎呦,啥無影腳,是讓人家給摔了個跟頭,腳彈出去正好碰到那家夥而已,嘿嘿…”
白朗麵色突然嚴肅,“下不為例!這次我擅自帶你去,害你受傷,差點兒受了處分。”
一屋子的人都“啊”了一聲。
白朗雙手手心向下,淩空壓了壓,又燦爛地笑了,“救人質有功,隻是口頭批評了一下,口頭的,我經常被口頭批評的。”
白朗等秦律師和楊紫珊出去後,對歐陽澍說:“歐陽,隻抓到一個鬼,就是肖涵。正在審訊。局裏說人也救回來了,催著快點兒審訊結案,要派新活兒給我。”
“肖涵身上…沒有線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