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眼前的這個人也是山莊裏的?可為什麼自己從未見過?難道是師叔輩的?可他跑南疆來幹嘛?
無數的問題充斥著腦海,讓侯平安微微的皺眉。
可男子明顯不打算解釋,在把刀交給侯平安之後,又拿了封信給他,然後就帶著一劍一弓走出了小木屋。
此時小木屋外麵已經站滿了人,但卻有一條通道留了出來,向北。
那是男子要去的方向。
整個部落都很安靜,沒有哭泣,也沒有歡送,他們就這樣默默的看著男子離開。像是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一天。
男子就這樣安靜的走著,並未跟其中任何人告別,就這樣一直往北,向著他夢中夢到了無數次的地方前行。
男子漸漸的消失在視野裏。部落裏的小孩慢慢的都把目光轉向了小木屋,轉向了小木屋前麵的侯平安。
接著是部落裏的婦女,然後是青壯,最後才是那些淚眼迷離的老人。
這些目光帶著期待,但更多的卻是彷徨,讓侯平安無所適從。
他轉身走回了小木屋,準備看完信再做打算。
信其實有兩封,一封應該是寫給那個男子的。
信裏沒有稱呼,沒有問候,有的隻是一件事,甚至可以總結成一句話:我兒子要來了。
看完這封信,侯平安沒有馬上打開另一張信紙。
因為他已經知道了不少,他需要整理一下腦海裏混亂的各種信息。
都說模仿一個人最難模仿的是筆跡,尤其是那些寫字很難看的筆跡。因為難看,所以字跡尤其明顯,最難模仿。
侯平安字跡就這樣,因為從沒人係統的教過他寫字,所以他的字一直不好看,再加上他大部分時候寫字,隻是為了記錄信息,所以字跡尤其潦草。
侯大海也是,他一直以一個武夫自居,所以在字上很少下功夫。再加上家裏有管家,山莊裏有嶽老七,所以這些年,侯平安看到他寫字的次數屈指可數。
可就是這屈指可數的幾次,讓侯平安深深的記住了侯大海的字跡。
這封信明顯是侯大海的手筆,尤其是那說話的語氣,完全一副鄉野村夫的德性,讓侯平安更加確信,寫信的一定是自己的那個便宜老爹。
既然寫信的是他,那麼所謂的兒子肯定就是自己。可自己南下才兩個月不到,為什麼這封信的落款確實一年以前的?
難道自己這次南下,侯大海有什麼另外的安排?而且還是在一年以前就安排好的?
難道自己當初妥協南下,本來就在老爹的算計之中?
這種被人算計的感覺,讓侯平安很難受,甚至有點憤怒,哪怕算計他的是自己的親爹。
想明白了很多,卻牽扯出更多想不明白的。
侯平安無力的坐下,把手中的信紙遞給了秦昊。
他一直以來麵對古人時那種在智商上的優越感,這時候,蕩然無存。
人啊,果然不能太自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