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鳩巢懂了,為什麼惡魔會發狂襲擊古樹跟深淵,而深淵又為什麼不敢把古樹隨便往哪一放的去跟惡魔戰鬥。
深淵跟古樹正在合力保住濟新最後一口氣.想到這個就心情不太好,什麼最後一口氣,應該不會那麼嚴重吧?
有個笨蛋曾經以為,自己什麼都能舍棄,為了他心裏最重要的夥伴。
結果,相融能在任何人身上做的事,卻絕不能夠對著管家爺爺做!
就那麼一刹那,當古樹的本體巨樹樹根被操縱著,打飛了小小的植物人幼崽,明明那道身影那麼小,離的距離又那麼遠,他竟是看的清清楚楚。
不能失去相融,是在七水失去過一次後,堅定起來的信念。
為此,無拘甚至願意跟著去做幕後大魔頭,去試著當超級反派。
無拘以為他已經下定決心,是不會改變了,原來,並不是啊!
當管家爺爺的小小身影為了守護古樹而被樹根擊中的那一刻,無拘想起來的是好多好多年前,因為定軍失蹤的事,王被議會強行派出去尋找,而他們這群跟管家爺爺關係最近的幼崽裏,除了一個白嵌,沒人能留下來,同樣在搜尋定軍的任務指派下,幾乎把整個無寧下地入海的翻過來找一遍。
無拘永遠記得,他甚至連隱之神庭也進去翻找了。
然後,在他出隱之神庭之前,被侍者攔下來,告知了管家爺爺的死訊。
相信不相信什麼的,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無拘差一點就把那個侍者打死了,要不是對方穿著深淵給他們特製的衣服,往牆邊一躲,很容易因為保護色而讓人鎖定不了,真的會被打死。
無拘想不起來,事後有沒有因為這件事被深淵喊過去教訓。
他隻記得完全忘記要找定軍這回事,死命往新神庭一路奔過去時的茫然無措,沒有了管家爺爺,接下來的事,他該聽誰的?
不是不知道相融跟離佐之間不對勁,不是不明白白嵌跟離佐之間有磨擦,不是不懂定軍跟王白夢之間的別扭,但是,總以為有管家爺爺在,那些都算不上什麼,有個倍受尊敬的老人家在,大家都會聽他的,不是嗎?
卻為什麼,王才剛即位,定軍就失蹤,連管家爺爺都不在了呢?
整個世界瞬間傾覆,以前管家爺爺說故事時,用過這個詞。
無拘那時才明白,原來,那八個字代表的意思,竟是這麼鑽心噬骨的痛!
也是因為失去過一次,後麵失去相融這個陪他最久的夥伴時,無拘才會看似沒什麼感覺,其實整個人生觀都為此扭曲了一百八十度。
嗯,會覺得去當反派也沒什麼,或許是除了相融,無拘也沒地方使力。
如今就不一樣了,嗬嗬,相融對管家爺爺動手什麼的──找死!
“放開我。”無拘揮舞著觸須,警告著依然綁著他的人。
無數奇怪的白色絲狀物,將他纏附其中,如同絲繭一樣,卻不是緊密的纏著,仍有許多刻意留出的空洞存在,使得他的手腳跟頭能夠輕鬆露出來。
隻是這麼個似乎一掙就開的絲繭,偏偏牢牢將他困在了裏頭,無法脫離。
“你的靈魂被人強行切開過,我還沒有拚好。”影夜才不理他的一手扶著眼鏡,一手拿著一個古怪的儀器,正引導著絲繭旋轉,像在調整角度。
他畢竟不是生祭,更不是惡靈,頂多是有個模仿生祭的係統可供使用,平常調整靈魂傀儡時,隨便弄弄可以,但現在是處理別人身體裏的靈魂。
一旦涉及研究,影夜可是非常認真和小心謹慎的,絕不能砸了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