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大叔遲疑了幾秒後,向前兩步,伸手把小幼崽抱起,放到自己肩膀上,唯有在這一刻,他遺憾不是本體過來,主人坐起來不舒服怎麼辦?
印暄坐到中年大叔肩頭上時,略為怔愣了下,最後是釋然一笑。
他們互動的溫情脈脈,身旁幾人則是表情各異,其中以非眠為最。
能不能快點回神啊?蜃始在這裏,厭眠軍長的身體也在這裏,難道大家都不想快點知道,究竟軍長離開無寧前的那個晚上,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有些遺憾,曠時日久的橫在心底,如同一根刺,永難拔除。
所以,不要說相同的事再一次在眼前發生,連類似的事也不允許。
不說發生在自己身上,發生在認識的“某人”身上,一樣不行。
七水的某處海域上,明明離一座小島極近,一群打鬥的人卻身處海中。
看著戰鬥中此起彼落的那些身影,身後拍打著不同樣式翅膀的人們,站在遠處半空中進行觀戰,個個表情各異、若有所思。
“白夢到底是在做什麼?”惡魔黑牙嘖嘖嘖了幾聲,他越看越疑惑。
“奇怪,他攻擊雙方也替雙方防守。”天使菲阿一臉迷茫。
“敵我雙方都是他熟悉的人吧?似乎對他很重要?”黑牙隨口亂猜中。
“蠢貨一個,不如把雙方都打倒再來好好勸。”惡魔彼阿一向這麼做。
“彼阿,你不知道嗎?你在地獄裏名聲會那麼差,是作事方法不對啊!”
黑牙難得有機會說別人方法不對,過去往往是他被指責報複手段不對。
“不然你會怎麼做?”彼阿猙獰的笑著問。
──當然是打倒最關鍵的某人,再動手清場,讓戰鬥打不下去啊!
比如眼前的戰況,水母王白夢最該做的是打爆一心、二用兩具靈魂傀儡,讓離佐失去可以掌控的媒介,大幅度降低他的戰鬥力後,要求定軍退場,剩下離佐一個人,他不想說、不想配合,就打到他配合,這樣不就結束了嗎?
黑牙剛得意洋洋的意圖說出作法,眼角餘光瞄到菲阿後,被話噎住。
打倒最關鍵的某人這種話,能當著菲阿的麵說嗎?
黑牙報複不了彼阿,就拿菲阿開刀什麼的,這是他最糟糕的黑曆史啊!
是的,做為一個為了報複把可以被視為朋友的人推坑裏的惡徒,如今沒有被算總帳,甚至能一如過往的平靜安穩相處,他算是賺了的?還是大賺?
自認賺很大的黑牙,有些事是千萬不能提及,一旦被聯想什麼的……
是嫌過去被惡魔彼阿吊起來打的次數太少?被軍刀砍的傷勢不夠重嗎?
黑牙不想因為說錯話,被彼阿想起他曾經謀殺菲阿的事,被迫沉默。
“是不是有哪裏不對?”菲阿忽然望著遠方的戰場開口。
黑牙趕緊拋棄前一個不能回答的話題,朝菲阿的視線範圍看過去。
“他們不上岸,是因為水裏是水族人的主場,能夠削減植物人離佐的攻擊力度和恢複速度,可是,為什麼連離佐也不朝岸上移動,而是朝深水處前進?”
報複心切的黑牙,一向對這類細節把握的十分準確,事實上,為了能報複成功,他總是以少勝多、以弱襲強,要是不掌握細節,肯定會一敗塗地。
“因為離佐在製造陷阱,而且準備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