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懷疑看到什麼,無硝一麵解釋他當初的行動,一麵暗暗叫好。
活該,罪名總推給他背,壞事總叫他去做,濟新怎麼不多打深淵幾拳?
打完了深淵,小幼崽是很忿怒,又不得不承認,深淵跟古樹當初想的沒有錯,事實上,如果自己晚死幾年,等到大局底定再正常“老死”,就算定軍在那天晚上照樣失蹤,恐怕白夢不會淪落到坐在王位上千年也不被承認的窘況。
定軍在議會遇到什麼事,在逃亡途中又被一起推翻前任暴君的同伴們追殺,使得他寧願接受蜃始的邀約前往非鼎,又為自己改名軍厭呢?
權力真的如此可怕?可怕到同住、同吃、同行、同上戰場多年的幼崽們,從小相伴到大,依舊抵擋不了權力的誘惑?
無寧講求的不是弱肉強食嗎?又或者,是因為他想改變這種觀點,才會讓某些幼崽實力不如人,又想高高在上,結果變相的追求起權力?
人心,真是最不可理喻也最難以捉摸的存在。
某些時候在特定字眼上,在恰巧的時機上,多一件事、少一句話,都可能影響整個事件的發展,可惜不到最後,當局者永遠難以提前發現。
當無硝簡單幾句話,意圖洗白他自己,再把深淵抹黑的時候……
“不對吧?我跟深淵複述鳩巢的說詞時,深淵明明動怒了。”
身為前史官,蜃始某方麵職業病很嚴重,他是最難被人用言詞說服的。
“我沒有報備嗎?”無硝更忿怒的單手拍地,濺起一地煙塵。
“咳咳。”小幼崽身體最差的被塵土嗆咳了下。
深淵本來想要反駁的話,停頓在伸出另一隻手拍了拍小幼崽的背給他順氣上,這麼一被打岔,腦子多轉了轉,有發生過這件事嗎?
無硝莫名其妙下手殺人的例子太多,多到一聽蜃始那麼說,深淵當真了。
如今再想想,自己曾經在離開空之神庭時,非得把濟新托付給無硝照顧,無硝又哪裏敢私下對濟新下毒手?要是千眼是古樹的暗藏許久的底牌,那麼,無硝便是深淵在無寧裏翻來覆去找了很多年才選定的,可以信任的植物人。
好像反過來了?最被古樹信任的是水族人,最被深淵信賴的是植物人……
沒辦法,越是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越是無法相信和自己相似的人。
深淵想起長久以來要求無硝經手的那些事,沒有一件辦砸的,而且每次無硝做事前總會特地向他彙報,就是有時說的太急,像驟雨突來,無硝猛烈的噴完口水,把事情說完就轉身離開去做事,可事實上深淵腦子裏還沒轉過彎來。
總不會又是不小心聽漏了吧?深淵略顯尷尬的歎口氣。
“好像有說,我記不清楚了。”深淵不得已的開口認下。
“你果然老了。”無硝忿忿的抱怨。
鳩巢才不管無硝說沒說、深淵記不記得,他想知道的就一件事。
“如果無硝你真的不想殺濟新,那天晚上會在議會裏,也是想‘擄掠’一批人去再次獻祭,那麼,濟新為什麼還是死了?”
“這個嗎?你問濟新比較快。”答話的反而是深淵。
“難不成──”千眼若有所思的停住話。
“什麼難不成?算了,問濟新比較快。”鳩巢移動視線,鎖定目標。
“濟新你說!”這時連無硝都想追問了,他背著黑鍋硬是把一群人弄過去,卻沒有獻祭成功是怎麼回事?他白背那個黑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