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倒是比較隨便,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他個人的超高武力值,造就了他偶爾說話完全不想經過大腦,會直接進行無差別人身攻擊的任性恣意。
所以王又被深淵踩到內心痛處之類的,大有可能?
“一心你瘋了。”二用小聲的抱怨,為什麼一心今天這麼直接?
“想想上次。”一心抽個空,小聲回了一句。
然後?然後二用再一次看到了奇跡降臨眼前。
原本怒不可遏的對著他們來,準備發泄怒氣的王,居然有些尷尬的扭轉開頭,想起什麼似的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又噗的一聲笑了。
“居然這樣就被氣到?”冤離如今想來有些好笑。
“王?”二用呆呆張大著嘴,他深深覺得自己的腦漿不夠用了。
“沒事……不對,有事。”冤離本來已經轉身離開,又旋身走了回來。
“二用,你幫幼崽們太多,害我被抓著‘道謝’。”
冤離在某兩個字上強調重音,臉上的表情複雜的說不出是喜或怒。
即使是上次見麵的事了,隔著好一段時間有了,卻每次想起來,很難說是該高興或是該生氣,二用對幼崽們那麼好,把自己弄的十足像養大勇者的笨蛋魔王,是應該要生氣,隻是經由那一位的道謝,還誇獎自己是一個好王,又有一種不該忿怒,甚至要大肆慶祝的好好開心一下的衝動。
老想這個不好,冤離搖搖頭,努力試著端正表情,結果變得很嚴肅?
從生氣到噴笑再到嚴肅,王今天的心路曆程好精彩。
二用深沉的點點頭,似乎有點摸到自家的王心情不好的原因。
深淵是不是覺得王對幼崽們太厚道,認為幼崽們受到的磨練不夠多,於是看見王自行送上門去,就抓著他假意道謝,實則諷刺?
但是,真是這樣的話,王怎麼會又那麼容易收斂怒氣?
“王去了幼崽的新神庭?可是派去的侵蝕在那裏沒見到王。”
一心的重點放在別的地方,他想借由迂回曲折的詢問查探真相。
“沒,我、我去了議會附近的材料市場,一群幼崽正去那邊‘輕鬆采購’材料,跟我們以前每一塊磚、每一根木頭皆要靠自己血戰獲得差很多,明明有些東西是有錢不見得能弄到手,強者才有資格碰的。然後,嗯,在那裏遇上了,說了一些話,開頭還好,後麵實在是被氣極了,我就轉身走人。”
冤離刻意模糊一下描述的重點,他也弄不懂自己的想法,要是真的討厭那一位,這時候應該要把人說出來,偏偏話每次到嘴邊,又被他吞回去。
不止如此,他甚至想辦法要掩飾那一位的存在,要想一些說詞打消一心跟二用的猜忌,要把一切妥善的圓過去,自己究竟是在幹什麼呢?
一麵懷疑自己,冤離仍舊把話編的圓圓滿滿的說給得力手下聽,一臉認真。
“咳咳咳。”二用聽了詳細的事情描述,差點被自己口水噎死。
原來自己放水讓幼崽們輕鬆建神庭的事,也被拿出來說了嗎?
“王後頭是被什麼事情氣到?”一心自然的追問,語氣平靜而不急迫。
冤離沒怎麼在意的隨口回答,“被問了我怎麼能單獨和他碰麵,我說‘把屬下甩掉,是王的基本功’,結果他居然說‘想要找一堆人把王看守起來’。”
什麼嘛,明明前頭還一次次“嗯,嗯”的附和自己,跟自己站同一戰線,為什麼這一部份上,突然跳到了對立麵?當王的想要自由,這有什麼不對?
“那不是因為關心王的安危嗎?”一心嚴肅的反駁。
二用跟著用力點點頭,追加一句,“不關心,哪會當麵講出這種話!”
“你沒瞧我想想又笑了?”冤離自己也明白,當時氣的沒有道理。
所以一站到一心、二用麵前,再回頭想想,忍不住就笑出來了。
“原來如此。”二用終於明白王又氣又笑的原因,另外,他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王,前幾天您總顯得煩悶暴躁,現在卻沒有那種感覺。”
“是啊,王這樣讓人安心多了。”一心也是發現王不再給人隨時會動手殺戮的暴虐威嚇感,才敢異常直接的挑開話題,一再追問。
“有時,老人家還是有用的。”冤離做出了這樣的結論。
一心跟二用彼此對看幾眼後,沒有反駁、阻止,或許吧,對於從仁王變成暴君的王來說,有個老人家陪著說說話,即使不是開解而是調侃,也能讓王得到放鬆,這樣的話,似乎不該隻把王關在王城裏?
“王,下次想出去,帶著侵蝕,去哪都行。”二用給出了承諾。
冤離反倒是陷入了煩惱當中,下次?去見那個人三次被氣回來兩次,真要再去見第四次嗎?他竟一時半刻間,無法做出決定啊,是見或是不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