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樹提醒著,直等到濟新點頭,他才安心的躍身離開,向本體巨樹移動。
濟新再坐一會兒,見古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範圍,這才站起身。
“管家爺爺,有傷勢較重的人了。”
一個小植物人倒拖著一隻章魚幼崽走過來,放到了濟新眼前。
同時,遠處和一個巨蝦水族人對打的五個幼崽,聯手放倒他之後,沒有任他的屍體摔在水裏,竟是拖著屍體,趕著步伐來到濟新身旁。
“……又是你?”濟新無力的看著嘻皮笑臉對著他的無拘。
“管家爺爺,我很認真才會很容易受傷。”無拘睜眼說瞎話中。
旁邊的植物人直接手一揮,手臂上的一把葉子用力拍在他章魚腦袋上。
“明明是你跟我搶位置,才會替我挨一擊。”
“我不是怕你閃不過去,又怕你皮太嫩會傷很重嗎?”無拘撇撇嘴。
“好了、好了。”濟新雙手往下壓,強製停止雙方的鬥嘴,然後轉過身去,探手對著被拖過來的巨蝦水族人屍體。
下一刻,屍體彷佛急速脫水,瞬間幹癟下來,最後變成一具幹屍後,像塵土般,刷的一聲崩毀,隻剩一灘灰褐色的渣。
五隻聯手把屍體拖過來的水族人幼崽,這時還幫著把這些渣推進水裏。
濟新每次都有衝動想製止,想讓他們把渣收好,到時可以葬在土裏,不過聽說水族人的屍體一向是拋進海裏的,他們習慣水葬。
“管家爺爺,我們去繼續戰鬥了。”五隻幼崽臨走前到他麵前排一整排。
也不曉得是哪時養成的奇怪習慣?濟新無奈的伸手,一個個摸摸頭。
明明是要去進行血腥的、你死我活的戰鬥,幼崽們被摸頭卻個個心滿意足的笑著,然後手牽手,一起去郊……不是去郊遊,是去打地盤。
濟新擔憂的看著五個幼崽跑掉,另一隻手才對上傷重的無拘。
嘩啦啦如葉子灑落聲,卻是翠綠如玉般的小小葉般光點落下。
無拘身上的傷口快速的愈合,很快的,他又能頭好壯壯的跳起來。
“啦啦啦,複活!相融,我們繼續去戰鬥吧?”無拘向著小植物人伸手。
“真不想跟你一組。”相融一麵抱怨,一麵把頭湊向管家爺爺。
“辛苦了。”濟新摸摸他的頭後,冷眼看著無拘也把頭伸過來,不摸。
“呃,管、管家爺爺壞,怎麼可以厚此薄彼?”無拘不滿的跳腳。
“不錯,還懂得用厚此薄彼這個成語,不過你懂意思嗎?”
濟新突然出考題,就見無拘整個窘住的張大嘴呆愣好一會兒。
“優厚某一方,冷落另一方,指對人或事不一視同仁,而有所偏頗。”
相融沒好氣的幫著回答,再順手把無拘的章魚腦袋塞進管家爺爺手下。
“嘖,相融你好粗暴!”無拘一麵抱怨,一麵開心的蹭了蹭管家爺爺的手。
濟新倒是挺高興看到小植物人跟小水族人的互動,不止右手摸著無拘的頭,左手也放在相融的頭上,摸了好一陣子,才慢慢的收回手,“去吧?”
“嗯,管家爺爺,我們這次一定會小心。”相融這麼說完,拖走無拘。
“等我回來,管家爺爺我們一起吃晚餐喔!”無拘開心的揮手,被拖走。
濟新看著他們打打鬧鬧的離去,一回過頭,卻見到葉舟上頭,不知何時坐著一個穿黑袍的人,嘴角噙著來不及斂起的溫和微笑,眉眼間卻是一片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