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他們在七水究竟想做什麼?”小水母越想越是弄不明白。
黃金獅王往前躍步,遠遠的跟了上去。
是啊,想知道這點,就得跟上去,總會讓他們看見結果的。
小水母用觸須拍了拍白嵌的肩後,觸須一揮甩出大塊碎冰。
白嵌腳步往前一躍,正好踏在碎冰上,就這樣將一塊塊碎冰踩在腳下,速度不慢的緊跟在黃金獅王召來的白雲裏,一起緊追不舍。
位於半空雲層中的他們,等著將底下海水裏遊動的兩隻水蛇抓捕的時機。
一心跟二用無知無覺般的,慢騰騰在海水裏遊著,竟有些像是在玩?
“我有個不太好的預感。”小水母脫口而出這一句時,周圍雲層驟散。
當他們失去遮蔽身影的雲層,一獅、一人、一水母現身在半空中。
底下一心、二用處於明麵的海麵上之外,海水裏竟隱隱出現莫名黑影。
黃金獅王懶洋洋的看了眼小水母。
下一刻,小水母跳下白嵌的肩頭,變成巨大水母一隻。
要戰,那便戰,它們可是從來不懼。
身為無寧出來的,白嵌一樣不怕,或者說,隱隱約約有些期待。
嵌有各式各樣會發光珠子的大廳內,璀璨光明、華麗絢爛。
雪白柔軟的毛皮鋪滿地麵,在各色珠子照射下,反映著柔白的光芒。
不小的大廳,卻僅有一個座位,和光彩奪目的周圍不同,名為王座卻低調的僅是一張純黑的石椅,黑的彷佛會將人的視線吸進去般,黑的深沉。
穿著緞質黑袍的王,斜倚在王座上,神色迷茫。
從仁王到暴君,不過是一口氣壓抑不住的吐了出來,一切卻因此改變。
“王,確定了要滅世?”一個背上趴著幼崽的壯漢這麼問,他的下半身是龐然的蛇尾模樣,臉上、手臂上密密麻麻布滿了蛇鱗,說話時從口中探出的舌,也是蛇舌的分岔微尖形狀,於是每逢和“絲”相近的音,總有嘶嘶的餘聲。
“不滅世,王最後不會和我討論那麼多有關世界規則的事。”
趴在壯漢背上,形似幼崽的他這麼說,聲音和壯漢有八成相似,一點都不稚嫩,詭異的是,壯漢改不掉的語音嘶嘶聲,他竟一點也沒,彷佛在人形進化上,他比壯漢更高一籌,連舌尖亦是人類的樣子。
“聽說中域海麵上,有新鮮事?”王座上的他,突兀的另起話題。
知道王一向隨心所欲慣了,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有時忽然想起些事情,一時想入迷、想入神,然後把旁邊人全部忘掉,皆是尋常。
於是不以為王是故意換話題,壯漢不再執著先前的問題,答道:“是。”
“一心答的真簡短,那樁新鮮事倒是真的很新鮮,居然是一群幼崽努力想為他們自己打下一塊地盤,而且戰績不錯。”幼崽語意古怪的大肆評論著。
“一群幼崽戰績不錯?什麼意思?”壯漢敏銳的察覺不對。
“喔,幼崽們采取一種叫‘合作’的戰術,一起出手、一起抗敵,然後,真的一起打下了地盤,雖然贏的時候一樣很血腥的殺俘,不過,彼此之間倒是挺信任的樣子,和我們有的比。”幼崽指的是他跟壯漢的相輔相成。
“你們?一心、二用,是雙頭水蛇?”王說到這裏,嫌無趣的歎口氣。
“王弄錯了,中域海麵上的新鮮事,不是雙頭水蛇族弄出來的,是一群種族不同,植物人、水族人皆有的數千幼崽,他們的合作十分引人注目。”
幼崽拍著手,擺出了讚歎的姿態。
壯漢無奈的伸手,扶住背上那個放肆舞動手腳,也不怕摔下來的禍害。
雙頭水蛇就是這樣不好,身體一個、頭有兩顆,傷到誰,兩個一起痛。
壯漢一點也不想讓幼崽那顆頭出問題,然後由他來跟著痛。
練武受傷的痛,他可以忍,幼崽耍無賴弄出傷口的痛,他是忍無可忍!
“唉呀,一心,我什麼時候受過傷了?”
二用發現一心鄙夷的視線,嚴肅認真的詢問,他可真沒有受過傷。
“二用你沒受過傷,不是因為有我負責出手防護嗎?”一心瞪他一眼。
“嘛,是這樣沒錯呢!”二用幹笑兩聲,把這事拋諸腦後,正事要緊。
“王,想去中域海麵走走嗎?”二用也想親眼去看看。
“好。”王從王座上起身,黑色的袍服灑落一地,漆黑如墨在漫延。
發現王看著袍服的黑有些不愉快,二用偷偷伸手戳著一心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