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魚雖然成王的信念是幫人魚跟海妖找到立足之地,卻不能否認他始終是看著引導者雪鶚的背影在成長。
如果不是雪鶚對人魚、海妖的厭惡太明顯,魚不會想做獵捕這兩個種族的人,更不會發現人魚跟海妖沒有那麼糟糕後,想彌補雪鶚的錯誤,替這兩個種族找一個立足之地,想要改變他們遭受的不公平待遇。
“全是因為我而引起的?”雪鶚想明白了,聲音幹澀的問。
“按我看來是。”彼阿不想欺騙他的點點頭。
魚茫然的看看引導者再看看彼阿,一副狀況外的傻樣。
雪鶚忽然不知道該不該笑,他等清魚等了那麼多年,等到幾乎要絕望,結果另一個成王資質者為了他,正積極的想要成為王,那麼自己要怎麼選?
“彼阿,你說讓魚跟蜃始一起去無寧,可行嗎?”雪鶚認命了。
如果魚的引導者是自己,該教會魚的,雪鶚絕不會少教任何一點。
“當然可行,對吧?黃金獅王……殿下。”彼阿挑釁的看向黃金獅子。
黃金獅子不理彼阿,逕自對上雪鶚的視線,鄭重的點頭。
蜃始沒有發言權的躲在一邊,卻是在偷偷寫他的史料紀錄。
一定要記下來啊,一個引導者居然在同一個世界引導出兩個王爭奪王位,而不是像千戰、非鼎那樣,真是他收購過的曆史與過往中的頭一樁。
宴客大廳裏,經過朱紅小門通往的附屬休息室中。
躺平在床上,昏迷過去、滿頭大汗的白嵌,一臉虛弱。
坐在床邊的印暄,正用毛巾細細的擦去白嵌額上的汗,平常的麵無表情,被隱藏不了的擔憂所取代,眉頭越皺越緊,證明煩惱層出不窮。
“管家爺爺,你擔心什麼?白嵌沒事的,我保證。”
小小水母在床上跳來跳去,想要吸引管家爺爺的注意力,一如當初。
印暄沒有移開視線,事實上,天使亞納來看過白嵌後,也說他睡一覺就沒有大礙,但是,真正惹自己煩心的是另一件事。
“管家爺爺?為什麼把其他人都趕走?”小小水母在床上團團轉。
印暄不言的低下頭,瞧著小小水母像個過動兒,一刻也停不下來。
“管家爺爺,你說現在這一幕熟不熟悉?記得好久前也有過一次。”
小小水母一再的找著話題,像要破壞氣氛的沉重凝肅。
“嗯,那次白嵌氣到真的跟定軍動手。”印暄好不容易接話了。
“是啊,跟現在不一樣,當初是躺在床上的是定軍,不是白嵌,不過白嵌也沒有好到哪裏去,打成兩敗俱傷之後,他在土裏種了好長一段時間。”
小小水母說著,忽然抬頭看了看天花板,然後死心的低下頭。
“這裏不是無寧,沒有古樹大人在,把白嵌的根埋到土裏不見得有用。”
印暄因此,寧願把白嵌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照顧,而不是將他移出去。
“管家爺爺還記得嗎?白嵌為什麼跟定軍動手?”
小小水母提起這些,語氣裏充滿了懷念。
印暄用捉摸不透的神色看了他許久,其間什麼話也沒有說。
小小水母低下頭,遲疑了一會兒,迎著管家爺爺的目光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