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阿不願意離自家君上太遠,卻也不希望離的太近,會太快被找到。
雪鶚不想走的太遠,就為了和那隻魚人說話,也不想讓印暄介入,讓這些事惹他心煩,所以在最近的房間裏找到這一個。
魚是不在乎被帶到哪裏去,反正有惡魔先生在,他不擔心。
蜃始跟離期是不想參與,卻被強行帶過來,如同綁架。
“我是無辜的。”蜃始比離期放的開,這種時候也敢第一個說話。
“少來,你要是無辜的,無寧世界的人個個能噴你一臉血。”
彼阿從非眠那邊得來的資料,可以得知蜃始幾乎算的上始作俑者,如果這個買賣的另一方不是王的話,哼哼哼,天曉得會怎麼收場!
“咳,你沒見我非常配合嗎?再說,我不過是收錢做事的。”
蜃始才不認為自己是原凶,他最多算是幫凶而已。
“正好,既然是收錢做事,有生意上門,做嗎?”惡魔彼阿獰笑著問。
“我、我會告訴印暄的喔!”蜃始不接受威脅。
“為了雪鶚的安危著想,君上會答應的。”彼阿極有信心。
蜃始惱怒的嘖了一聲,事情說到這種地步,難道他有拒絕的餘地?
“說吧,要我做什麼。”蜃始無奈的低下頭。
“什麼事和我的安危有關?”雪鶚倒是忍不住插話一句。
“是這樣的。”彼阿拎出軍刀,比劃著銳利的刀鋒,深思了一會兒,想了個比較好理解的開頭,“無寧世界派人來‘接觸’我家君上,不過對方使用一隻塊頭大、戰鬥力弱的動物,像是提醒多於襲擊,至於為什麼不是衝著雪鶚你來,而是在深海宮殿外隨便找個看起來重要的人出手,大概是不想翻臉。”
“你是說除了好心提醒的不速之客,無寧可能有另一路人到了七水,他們懷著不同的心思,是真的想找雪鶚下手?”蜃始反應極快的接著猜下去。
“等等,不對。”雪鶚很快查覺有異。
“啊,七水世界周圍的結界,在那人動手前,一點異狀都沒有,直到對方出手後開門跨界離開,黃金獅王……殿下的結界才被破壞。”
彼阿說到這裏,嘴角挑起了興味的微笑。
蜃始抖抖抖的往後連退幾步,飄移的目光掃射四周,難怪進來這個房間後,會發現自家黃金獅王殿下突然不見,這是有預謀的吧?
“魚,你和那位不速之客不怎麼陌生的樣子,來簡述一下。”
彼阿忽然扭過頭去,居然暫時放蜃始一馬,改問另一個人。
“是,惡魔先生。”魚非常配合,想也不想的開口。
“自從我被惡魔先生和人魚所救,近八年來,在七水遇到那一位一共三次,印象最深是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始終沒有開口說話,僅憑隨意的指點方向,就讓人魚逃出生天,明明因為常年被追捕,人魚到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恐懼戒備狀態,居然毫不思索的選擇相信他,讓我傾慕他的影響力。”
這也是魚開始少說多做,不再依賴語言,認為行動更有用的主因。
“一接觸便能降低對方警備心的絕高親和度嗎?”彼阿嘖了一聲。
“人魚據說很挑剔。”雪鶚不會說他的存在正是逼人魚挑剔的根本原因。
人魚喜歡接近沒有威脅性的人,是近年來被折騰的太苦,不得不挑剔。
“意思是,親和度高到異族無法自製的程度?”彼阿想了想,好在和某位科研狂人當酒友久了,某些習性不想抵抗的自願被傳染。
射出軍刀製止那一位不速之客攻擊魚的時候,彼阿順便攝了影。
距離有些遠,不過,以非鼎世界活人死了是變成亡者,可以持續一個課題不斷努力研發,直到變僵屍才停止的可怕進展,遠距離攝影技術挺成熟的。
彼阿甩了甩衣袖,從手臂某處地方甩下一個機器,在機器上按了幾下,一張影像虛浮著顯現在眼前,正是那位不速之客的樣子。
“雪鶚,你以前見過嗎?”彼阿心想魚都見三次了。
“沒有。”雪鶚苦惱的皺緊眉頭,他確實沒有印象。
“我提個意見。”離期旁聽許久,忍不住了,“一般而言親和度要高,好歹外表要接近治愈係吧?影像上的這個人……我看了隻覺得一身寒意。”
“是呢,血色衣領、血色指甲,配上一身的黑,更像壞人多一點。”
蜃始同意離期的看法,同款樣式的連帽鬥篷,眼神死掉的白嵌穿起來,仍有一種綠色植物生意盎然的恬靜氣息,眼前這個就不同了,那份血色即使僅有兩處,卻濃密的像要溢出來,要將周圍的一切全染成血意。
“咳,惡魔劣多,你覺不覺得──”蜃始說著,手指比了比影像,然後,再比了比彼阿,言外之意是,那種嗜血殘暴的感覺,他們兩個最像。
“我不否認,所以雪鶚的安危更使人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