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光滑溫潤的觸感,不知道何時起多了點濕意。
印暄愣了一下,抬起的手差點放下,又莫名止住的讓小小島魚待在頰邊不動,他有預感,最好是不要去看,因為……哭泣什麼的,太不適合定軍。
而定軍會在這種時候,在別人麵前掉淚,肯定是忍到極限了。
如定軍所說的,白嵌跟白夢一直是兩個人,而他就一個人,即使被追殺、被接應到其他世界,依然是一個人,那麼,身為這個落單的一個人,他有什麼理由非得管有人陪著的另外幾個人如今過的如何?
是不是,將軍這個身份,其實定軍早想著要放下。
新的一天,從太陽升到水平麵上後,開始。
燦亮的陽光,照著海麵升起撲鼻的水汽,熱騰騰的,別有一種溫暖的感受。
坐在小小小珊瑚礁上的印暄,和待在他懷裏的小小島魚,不約而同在發呆,很難說心裏紛雜閃過的各類思緒究竟是在想什麼,反正這樣的氣氛不錯。
沒有誰怨誰、誰恨誰、誰氣誰,而是平平靜靜、和和氣氣的待在一起。
“管家爺爺,你還有什麼事沒有說?”小小島魚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印暄遲疑的看看四周,除了海水以外,什麼也沒瞧見,但是海底下呢?
“有什麼不能說的?”小小島魚不明白,軟軟魚鰭拍了拍。
印暄當初是有黃金小獅子在,所以不擔心這些事說出去會被竊聽,如今的話,靠他自己好像不能做到完全的防護,事關白嵌的一條命啊!
“需要回去嗎?”小小島魚渴望的看向海底宮殿的位置。
“有必要這麼緊張嗎?我好歹是個王。”印暄還是有自保能力的。
小小島魚質疑般的抬頭看了他很久,最後認命的把頭在他懷裏蹭了蹭。
“嗯,說就說。”印暄捧高小小島魚,輕聲細語的把死亡預告說了一遍。
有那麼一瞬間,小小島魚很想從管家爺爺掌心上往下跳,直接跳進水裏麵,他覺得非常需要泡泡水,來讓頭暈腦脹的腦袋恢複正常運作。
什麼叫白嵌會為了殺他,選擇同歸於盡,最後死在白夢手上?
“講真的嗎?”小小島魚怔愣的追問,略顯茫然傻氣。
“嗯,講真的。”印暄因此一直無法安心。
“不應該啊,白夢沒死,白嵌為什麼要去死?”小小島魚難以置信。
“好詭異的發言。”印暄做完評語,又想了一下,竟詭異的有認同感,沒錯,那麼執著守在白夢身邊的白嵌,為什麼會去死,而且是死在白夢手裏?這不合理啊,他是那麼重視白夢,除非……
“是想解除什麼?是不是遇到什麼情況,不是我死,就是白夢死?”
小小島魚不由得這麼猜,而在無寧世界裏,這類型的技能是真的有。
記得有一次,明明管家爺爺老是位在戰場最後方的最後方,依然被人偷摸到附近施展了類似的技能,差一點就要跟白夢來個同歸於盡,後來是以最快速度送回到守護者古樹大人身邊,總算解開這個惡毒的技能。
“不對呀,白嵌跟白夢是從無寧來的,離開前沒見過古樹大人嗎?”
小小島魚真不覺得,古樹大人在場的話,怎麼會任由白嵌被這個技能鎖定的離開,難不成是真想讓白嵌給自己一個教訓?不,不可能,因為按管家爺爺說的,後來白嵌是選擇死在白夢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