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傷人的言論(2 / 2)

“安排了多久?”蜃始已經悄悄在旁邊拿筆記在紀錄。

“當他們開始一麵享受我的雙王的仁慈,一麵派人編排各種傷人言論,我就決定了,清洗什麼不做到滅世程度洗不幹淨的話,換成洗腦試試好了。”

非眠當初付出最多卻最被質疑、厭惡、否定,他是不在意的,但是,相同的事發生在印暄的身上,是絕對不行,一句謠言、一句毀謗都會使他憤怒。

那麼好的雙王,誰也不能從非鼎世界奪走。

世上最可怕的事,不是從來沒有想到過,而是想到了卻認為不可能發生,結果那件事發生的時候,輕率的、自以為是的錯失了挽救的機會……

手捧著遍布銀灰色魚鱗的小小島魚,印暄走在空蕩蕩的宮殿裏。

取得的記憶越多,有時越會為以前犯下的蠢事,感到羞愧與遺憾。

但是,如果不帶著記憶的話,不論重來多少次,相同的錯一定會再犯,那是因為靈魂決定了一個人會如何應對、如何選擇嗎?

可為什麼身為引導者,在輪回轉世時會不願意帶著以前的記憶呢?

也是,寧願犯同樣的錯,也不想將過往的怨恨和痛苦不斷累積,引導者如果都不相信王會善待一個世界,那王要怎麼說服自己可以?

印暄搖搖頭,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重複想再多遍也沒有用。

現在呢?回去休息?天都要亮了,依舊沒有沉睡的欲望,反倒更有活力,是因為憤怒的關係嗎?整個人變得非常有精神。

不如出去看看?好像很危險?

“定軍,你有保護自己的手段嗎?”印暄承認他其實沒什麼自保能力。

尤其彼阿的軍刀不在手邊,啊,對了,彼阿一再強調,世界規則會優先保護他,讓他試著去利用規則,聽起來很抽象,印暄仍舊不怎麼會用。

“……管、管家爺爺。”被擊敗似的小小島魚,翻肚了。

印暄搖了搖躺在掌心裏不想動的定軍,再看看走廊上,由天花板灑落的微微亮色,似乎天要亮了?

有一種很想出去走走的欲望,為什麼呢?感覺像是誰在呼喚他一樣?

“想做一個王,真的不容易啊,有時歸屬於自己的責任,偏偏不能去履行。”

印暄也不是很想事必躬親的去做,隻是,明知道如果有自己插手,事情會變得更好,卻因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攔在中間,就得被迫旁觀的感覺……太不愉快,而這樣的不愉快還要持續多久呢?

“原來管家爺爺也有脆弱的一麵。”小小島魚把肚子翻回來,關切的看著。

“縱使是王也有一個‘人’的身體,會累、會難受什麼的,很正常。”

印暄從來不以為擁有能力,就強悍的不會受傷、不會勞累、不會難受。

所以不論何時,印暄總是會為他身邊的各種生命體準備吃的、用的,會想將他們照顧的好好的,讓他們在他這裏卸下全部的疲憊,可以好好休息。

“對不起。”小小島魚認真的再一次道歉。

印暄覺得很無力,道歉是最沒有用的事,可是不道歉有些事會放不下,隻是,光想想白嵌、白夢遇到的事,就有一種定軍一旦出現會濺血的預感。

即使道歉可能也得不到原諒,因為有個人能夠阻止,卻從不回頭。

“我們都需要改變。”印暄歎口氣,捧高小小島魚在頰邊蹭了蹭。

銀灰色的軟軟魚鱗摸起來並不潮濕,滑潤的觸感有些像高級玉石,觸手生溫,在頰邊滑動時,短短的魚鰭偶爾會蹭上來,更有種被絲綢撫過的柔和。

可以抱在懷裏蹭的寵物,果然是治愈係的嗎?

原本滿腹怒火、怨氣奔騰的印暄,好像稍微放鬆了一點,一夜未眠的疲憊稍稍湧上了一些,可是,仍然未達到可以讓他想睡的程度。

“該怎麼辦呢?你覺得白夢……會憎恨你嗎?”印暄將頰邊的島魚捧回眼前,小小的它在掌心上滑動了一下,似乎是想用正麵麵對他。

“管家爺爺,白夢從來不會去想那些。”定軍極有把握。

“是啊,不會去想你做的事對不對、可不可恨、是不是傷害到他,所以每次跟你吵架、動手的,是白嵌,永遠不會是白夢。”印暄說著微微蹙起眉。

“呃,不要說的好像我總是在欺負白夢。”定軍才沒有呢!

“你偶爾會挑釁白嵌而已,確實沒有欺負白夢。”

印暄沒說的是,白夢之所以不覺得被欺負,是腦子放空沒反應,為此白嵌才會更加的生氣,或許從他的角度來看,定軍一直對白夢不是很好。

算了,過去的事已經過去,如今該做的,是放眼未來與現在。

“出去走走。”印暄“綁架”手上的小小島魚,找到宮殿門口,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