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水母偏偏覺得白嵌的笑容裏藏有其他的雜質。
“啊,為什麼在這裏,在預定想找的引導者雪鶚所待的七水世界裏,遇見已經轉世的管家爺爺?而且,為什麼管家爺爺轉世不在我們的無寧世界?”
白嵌不會說他曾經等了很多很多年,年年……不,簡直是日日會撥空去上墳,想要知道枯死的枝椏何時會發出新的綠芽,縱使轉世的管家爺爺會認不得他也沒關係,這次他會好好照顧管家爺爺,但是,等了好多年什麼也沒等到。
原來,管家爺爺轉世了,卻不在無寧世界裏,為什麼?
“殺氣。”水母不高興的飄了回來,居高臨下瞪著白嵌。
“王,對不起,我隻是、隻是不甘願沒在無寧等到管家爺爺。”
尤其王越來越不被重視,白嵌去墳上待的時間一天比一天短,因為總有刺殺防不勝防的出現,就算王使人憑白無故作夢的能力強大,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更不用發動的事前準備時間,好像無缺陷、無弱點的完美,依然使人無法放心,誰叫王太容易放空陷入發呆之中,有幾次便是這樣落進陷阱。
白嵌總是戰戰兢兢,即使其他侍從官,比如離佐這個同樣一起長大的植物人,是值得信任與托付的,他仍是終日提心吊膽,沒有一時半刻能放鬆。
可以說,當時心裏最大的慰藉,是等待管家爺爺轉世。
“為什麼等不到?”白嵌很難不覺得他們被集體拋棄在無寧世界!
“將軍真是引導者?”水母突然拋出問題。
“什麼意思?王又想替將軍說好話嗎?那個、那個棄我們而去的叛徒!”
白嵌討厭他、憎恨他、埋怨他,就將軍是打從心裏絕不原諒。
水母無奈的歎口氣,忘記曾經複仇成功一百六十次的白嵌,對將軍的怨恨像是漲到了曆史最高點,話題到這裏,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進行下去。
“王可以繼續信任將軍,但我不行。”白嵌頹喪的垮下肩,委屈的說。
水母舉起觸須,茫然的撓撓白色大腦袋,是該有什麼反應好?
“不是那樣。”水母忍無可忍了,“死掉的是管家爺爺。”
“嗯?是啊,走掉的是將軍。咦?”白嵌剛想問王的重點是什麼,腦海中彷佛閃過了什麼古怪的聯想,什麼叫死掉的是管家爺爺?
“聽說過,王會害引導者早夭。”水母曾經不願麵對這個,所以從來不說。
白嵌臉色瞬間全白,顫抖著勉強爬起身後,不知道怎麼對王開口。
王當時來不及見管家爺爺最後一麵,哭的特別傷心,白嵌是這麼以為的,萬一不是這樣呢?王是不是直到管家爺爺死了,才知道這件事?認為自己是凶手的王,是不是格外慶幸將軍提前出走,沒有連他一起害死?
“啊、啊啊,啊啊啊。”白嵌試圖說點什麼,吐不出其他可以成音的字。
“凶手。”水母低著頭,所有的觸須全在原地發抖。
“不、不是的,王當時又不知情。”白嵌抖著嗓音,努力勸解。
“將軍沒有錯。”水母仍沒有抬頭,卻在暗自期待可以洗白將軍。
“不,如果管家爺爺明知道他很快會死,將軍勢必得要留下,不然,誰來替王穩定局勢?假如不能依賴將軍在這方麵付出,好歹,將軍要當著眾人的麵,堂堂正正交出軍權,不能留下這個把柄,讓別人以之抹黑、傷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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