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洗完臉,來喝看看我的新食譜,這湯對胃非常好。”
少年的聲音不是一般年輕人的清亮,反倒是生性沉穩,所以略帶點低沉,和印象中的嗓音並不相似,但是說話時從話語中透出來的味道,竟是那麼熟悉。
“嗯,等等就來喝,嗚嗚。”白嵌忍不下去的哽咽著,拔足往外狂奔。
那位王捧著餅幹盤,低頭看了看,似乎在思考什麼。
“白嵌喜歡吃甜,你反而更愛鹹的。”少年不等他開口或行動,已經搶先把桌上另一盤餅幹端過來,和那位王手上的盤子互換。
“白嵌有顆愛哭的少女心。”那位王咬著鹹餅幹這麼說。
“沒事互相抹黑一下對方,真的這麼好?”少年沒好氣的回他一句。
“太會哭不好。”那位王接二連三的往嘴裏塞著餅幹,一本正經的說。
“明明是你學不會安慰人,才希望沒有人敢在你麵前掉眼淚吧?”
少年熄了火,往煮好的湯裏再放一把曬幹的水草,然後端起鍋子放在了桌上,又從櫥櫃裏拿出三個碗,一個接一個的放好。
“我會說乖乖啊!”王嘟嚷著反駁,卻不敢大聲說的捧著餅幹盤靠近。
“是、是,你要乖乖的。”少年無奈的瞟他一眼,然後,伸手一把抓住忍到忍無可忍,準備撲出去狂咬水母泄憤的某隻黃金小獅子,將它壓回桌上。
“要喝湯了,你要去哪裏?不要總是吃肉,然後看到水草湯就跑。”
少年麵無表情的臉上,在說最後一句時,揚起一個警告的小小微笑。
小獅子抖抖抖的低下頭,一如當初偏食想逃跑,卻被抓到時的反省模樣。
“你也坐好,先給你們舀湯。”少年指著離小獅子最遠的位置跟那位王說。
“嗯,最喜歡喝湯了。”那位王放下餅幹,期待的看著湯鍋。
“呼嚕嚕。”小獅子嫌惡的朝他齜牙咧嘴,這個諂媚的家夥是誰?
“不要偏食。”王認真的朝小獅子點點頭。
“呼嚕嚕!”小獅子更不滿的扭開頭,然後,一碗湯擺到它麵前。
出乎意料的,沒有故意在湯碗裏放一堆水草,而是真的和過去一樣。
水草“湯”,除了碧綠色的湯滿滿一碗之外,頂多是蛋花跟小蝦。
並沒有因為“比較”注意白嵌跟那位王,就忘記了它的喜好跟習慣。
小獅子心情複雜,卻又難掩愉悅的低頭,一口又一口喝著碗裏的湯,是記憶裏的味道,時隔多年又重溫舊夢,似乎很幸福?
不,親愛的主人有太多人在覬覦,這一點不幸福啊!
慘烈的下午茶?不,該說是晚餐前,為了照顧“饑民”的再喂食結束。
一鍋湯空掉之後,有兩個王和一個侍從官捧著肚子癱在椅子上發呆。
原本旁觀的某位引導者,早已悄悄的偷偷離開,留下桌上島魚一隻。
有些事不是當事人,最好不要處於現場,不然,後果難料。
尤其,引導者雪鶚離開廚房的時候,遠遠瞧見某隻惡魔摸著空空的肚皮,正在朝廚房前進,這讓他不安的更是加快腳步。
總有一種,再過幾分鍾,會爆發戰爭的預感!
那麼,戰爭如期爆發了嗎?當某隻惡魔飛進廚房之後……
“君上,彼阿餓了,要吃的、要吃的。”
雪鶚走的還不夠遠,某個大呼小叫的要求,仍響在他的耳畔。
下一刻,果然如他所預料的。
“為什麼你們把君上煮的湯喝完了?那是我的、我的!”惡魔的咆哮響起。
“慢來的沒得吃。”某位王慢吞吞的聲音響起。
“呼嚕嚕!”某隻小獅子用爪子撓了撓桌,才不承認是他的。
“可以舔鍋子啊?”一旦吃飽想睡,本質會魔化的某侍從官。
“你們三個無恥的食物小偷。”某惡魔拔出了軍刀,嗆的一聲響。
“彼阿,沒趕在吃飯時間回來,你野到哪裏去了?知道餓了是嗎?”
某位保父聲音毫無起伏的平靜發問,卻可以感受到滿滿的關懷。
“君、君上,彼阿下次不敢了。”似乎有個惡魔邊求饒邊收回軍刀?
“下次?冥頑不靈說的就是你。”某位保父無奈的斷言。
這一句之後,雪鶚已經消失在可以聽見的範圍。
為了不被滅口、為了不被卷入爭鬥、為了光明的明天,還是快點撤!
與此同時,當雪鶚飛一般的消失在遠方拐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