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等等,難不成這一切全是那位隱於暗處的王清魚安排的?
要不然白嵌從哪裏知道厭眠軍長就是將軍,且將要輪回成功?
按照非眠的說法,得等到順利輪回,他才能知道那位屬下小紅的下落。
而能搶在雪鶚跟其他幾位找到人之前,搶先找到厭眠軍長轉世,通知白嵌去動手的,想必唯有清魚能夠做到,加上厭眠軍長似乎以人魚或海妖為轉世的目標,是能量體的話,得從光球孵化,那麼搶先摧毀光球就行,不用像投胎成鳥人或魚人,需要連母體一起殺,能量體在這方麵更不會引起別人的警覺。
是啊,又沒有母子雙亡的事件發生,除了當事者,沒人發現。
難怪白嵌能夠殺軍長一百六十次,這位軍長真是鐵了心要以人魚跟海妖為轉世目標嗎?被人這樣反覆的殺,也不改決心?好固執的人。
現在的問題是,清魚和白嵌做了什麼交易?為了把厭眠軍長從它最討厭的人魚或海妖弄成島魚,就幫著白嵌殺了一百多次嗎?
離期在夢裏本該沒有汗,想到這裏,偏偏是滿頭大汗外加汗流浹背。
“再不去阻止,什麼都晚了,厭眠一死,非眠肯定會瘋的。”
雪鶚說話時,聲音雖沒有斷斷續續,話聲卻時大時小,彷佛是在強逼自己一字不落的一口氣將整句話說完。
“殺了,白……嵌嗎?”那位王話聲抖得不像樣,脆弱極了。
“不然能怎麼辦?難不成你想殺了厭眠,再帶走白嵌?”
雪鶚話完,古怪的笑了一聲,笑聲尖銳刺耳。
“你覺得,到時候你跟白嵌能離開七水?非眠,並不簡單的。”
是啊,非眠這位世界之王最為人所知的,是暗箭的外號。
像隱在暗中,隨時會射中你身上致命處的奪命之箭,那是非眠。
“我不想殺,白嵌。”那位王語帶哀求。
“不想殺,可以。讓他停下來!不然你不動手,非眠也會動手。”
“好,我去製止,就算重傷他。”那位王下定決心。
可惜,下一刻已經響起雪鶚的一句驚呼,“非眠!”
“不。”那位王絕望的低低哀鳴。
這僅僅是個開端,並不是結束……
離期原本是聽見而已,隨著王的悲鳴,彷佛拉開序幕。
混亂的場麵,不要命似的瘋狂攻擊,隻攻不守的是白嵌,他身上的血是紅色的,傷勢極重,有許多大範圍的擦傷和數道猙獰的撕裂傷,卻阻止不了他的行動,唯有在被擊中致命部位,從口中吐出綠色液體時,白嵌方會停頓刹那。
或許是植物人的關係?一般的流血對於白嵌似乎不算什麼,而那些綠液更像是被擊中關鍵處,不止讓白嵌的身體出現停頓,更代表是真正的重傷。
攻擊白嵌的是非眠,完全令人難以想像的出手狠辣。
非眠不求最大傷害,但追求每一次出手一定要有損傷,小到一條刮傷也好,凡出手必不落空的攻擊方式,一轉眼就讓白嵌滿身是傷、狼狽萬分。
白嵌像是已經瘋魔,除非有瞬間斃命的可能,不然他一不還手、二不招架、三是目標唯有一個,那個麵對他的質問、傷害,不願反抗的人。
厭眠的不閃不躲不反抗,惹的非眠怒火直冒,偏偏他像是個局外人,既帶不走厭眠、也打不退白嵌,他攔在兩人之間,卻誰也沒有看他。
彷佛是他插手不了的事,是與他無關的,單單屬於別人的事。
離期看不明白,為什麼厭眠會傻傻站在那裏,任憑白嵌傷害?
是不是有什麼是他這個局外人來不及聽見的,最重要的內幕?
預知夢有時很“坑人”的,會在緊要關頭玩弄作夢者一把。
從離期擁有預知夢的能力開始,這方麵的學習,一直沒有中斷過。
厭眠會如此認命,必定是認為他欠白嵌的;非眠會這麼不甘心,即使每一次出手總會讓白嵌受傷,仍狠不下心殺他,肯定是承認厭眠欠白嵌的;白嵌豁出命去,不管自己的王曾為此填進半條命的瘋狂並不正常,再說厭眠欠的是那位王,為什麼會任由白嵌往死裏虐他,是否厭眠真欠了什麼?
等等,是不是有哪裏不對?
從雪鶚跟那位王的對話,到白嵌、厭眠與非眠的生死對峙;從隻能聽見聲音,到可以看見場景與人物,這其中像是間隔了什麼!
預知夢就是這點不好,空間、時間不見得是平行的,更可能錯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