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老是想把島魚搶過去抱,難不成是還在懷疑?究竟是哪裏引起你的猜忌了?聽說世界之王是不會認錯他的引導者的,你要是真的很難相信那隻島魚是你的引導者,最好還是再查查吧?”
白嵌關切的說著,他也挺擔心的,尤其事關一位初轉世的引導者。
在王出走,勢必要為原來的世界帶回一位引導者的情況下,每位能遇到的引導者全是十分重要的,即使他最想請回去的,是七水世界的雪鶚。
“不用,我僅僅是嫉妒罷了,嫉妒它對你們比對我親近。”
非眠說著,臉上的笑意越來越苦澀,越來越像是不甘心。
“……你是小孩子嗎?”白嵌受不了的轉過頭去,懶得理他。
非眠眼見話題順利結束,悄悄的背過身去,抹了抹額上的冷汗,接著對上雪鶚同鬆一口氣的臉,雙方不約而同的在下瞬間無聲的歎息。
有個秘密,一個誰都能知道,唯有白嵌不能知情的秘密。
非眠開始後悔,他的疑心病重是一回事,居然會因為忍不住懷疑身邊所有突然出現的陌生人,結果把這種秘密給翻出來,幸好在不引起白嵌注意的情況下又埋了回去,這真是自討苦吃、自己挖坑埋自己了。
而擁有同一個引導者,卻是相差如此之大的情形,往後該怎麼辦呢?
非眠悄悄的打量,那位王望著島魚的目光溫和柔軟,不帶惡意,再想想他不動聲色的以緘默保護軍長(將軍)的作法,對他的好感瞬間多了幾分。
反正如有萬一,想必這位王會擋下白嵌對軍長(將軍)的報複吧?
非眠開始一再的提醒自己,下次千萬不能再提起類似的話題,畢竟如今的軍長仍是這麼小小一團的島魚模樣,完全沒有自保的能力。
心懷秘密的人,永遠會比旁人更顯得沉默。
一路上緊跟著雪鶚的步伐,白嵌隱在高高領子遮掩中的死寂雙眼,死死的盯緊那個突然不敢多看自己一眼的人,聽說是非定世界雙王之一的非眠?
首先,事情是“為什麼由自己來述說過去的事?”開始的。
王一向沉默寡言、惜言如金,重點是言談中最不喜歡提及前引導者那位將軍,也絕不會附和他任何貶低、汙蔑或是攻擊將軍的發言,並不是王把將軍的事當成心裏的刺,僅僅是王從不認為他的痛苦經曆是因為將軍才有的。
加上議會裏那群老賊向王灌輸的錯誤理念,什麼隨時要擺出王的威勢,不能太平易近人,免得丟臉,導致王麵對生人時,總會不自覺得端著架子,於是那些解釋和過往由自己來說,而王半句話也不插口,是正常的。
由非眠先前的態度分析,倒像是在這部份上死抓不放,為什麼呢?
是不是懷疑他們不是真心想請雪鶚走啊?白嵌想到這裏,心頭一跳,暗暗擔憂萬一雪鶚真的不跟他們走,到時該怎麼辦?他去過那麼多世界,也曾遇見不少引導者,卻看來看去,認為足夠強勢的雪鶚最好!
那些引導者沒有害王受到眾人的質疑和指責,更沒有害王即使努力千年之久也得不到絲毫該有的尊重,更沒有害王最後要因為那種理由出走。
隻是,先前太過忿怒的緣故,不止怒吼咆哮,還麵目猙獰凶狠?讓人覺得他們對引導者容易懷有惡意,不值得被信任?
或者,是認為王壓不住自己這個下屬?擔心自己因為對前引導者將軍的惡劣印象所以防備他?
好吧,白嵌再一次後悔,他把全部苦水倒出來時的姿態是太嚇人了,會給別人心裏殘留點陰影什麼的,不是不可能的事。
看來,以後這方麵要多注意點,還有,是不是該做什麼來挽回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