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阿聳聳肩,變身什麼的,哪裏需要學啊?
“你會吧?”印暄的目光移轉到那位好心人身上。
仍舊是一臉的淡漠平靜,其實那雙眸子裏空然的彷佛什麼也沒想,那位王總是隻在別人對他開口時,才會從發散思維的無邊無際發呆中稍微回過神來。
“試試。”王似乎不習慣拒絕,凡是不危及自身,他一向是點頭應允。
“王,這不關我們的事,萬一教錯了……”白嵌反而不讚同。
“何必這麼小氣?難道學這個有威脅性?”非眠忽然緊張起來。
“不,不是。”白嵌不想多說的偏開頭。
“是不是你的王每次都因為好心答應別人,最後總被人批評指責,所以你遇到有人求助的事,下意識就是開口拒絕?”
蜃始前頭踩過白嵌的引爆點,現在的推論大概是最有可能的。
“哼。”白嵌對此是輕輕的冷哼一聲,眼神越發死氣沉沉。
“但是你們的目標不是雪鶚嗎?”印暄對這部份更在意。
“……王被逼出走,卻因為王之前的引導者,那位將軍堅持的‘保家守法’信念,認為無論如何該給我們的世界帶一位新的引導者過去,不能讓沒有王的時間拖延太久,而我們在流浪中聽說過雪鶚大人的事,在來到七水世界後也親眼見識了雪鶚大人的能耐,覺得由他教導出下一任王極好,至少比將軍好。”
白嵌之所以長篇大論的解釋,想必是真心想讓雪鶚到他們的世界去。
唯一的問題是,每個聽見這段話的人,焦點全放在不同的地方。
所謂王之前的引導者,那個堅持“保家守法”的將軍,聽起來好熟啊?
非眠最訝異的是,雪鶚跟厭眠軍長拿來比較,居然有人敢不選軍長!
印暄關心的是,白嵌說話時看都沒看島魚一眼,難不成他不知情嗎?是真不知道那個島魚就是他口中身為引導者的“將軍”又一次轉世?
雪鶚則是更茫然的回望白嵌難得爆出火花的雙眸,選他當引導者?拜托,他把清魚養得這麼不負責任,怎麼還有人認為他適合去教導王?
發現了雪鶚的不自信,白嵌思索了好一會兒,特別認真的補充著。
“我的世界裏,什麼都好,王雖然性子古怪少言卻溫柔包容,但是議會那群老賊偏偏一心想著能爭擅戰的將軍,不論大小事全拿王跟將軍比,他們看不起王的虛心和氣,隻欣賞將軍的堅決凜然。切,明明保護世界的是王,而將軍在世界恢複和平,不再內鬥後就一去不返,所有人依然隻想著將軍,不屑於王。”
白嵌說著,臉上忽然露出獰笑,死寂的雙眼猙獰的布滿了紅色血絲。
“王……會出走,全是被議會那些議員逼迫的,甚至有人說,不如王把將軍找回來,讓位給將軍,完全枉顧是王保護了世界數千年之久,呐,曾經擁有那樣的將軍做引導者,你說,是不是王一生中,最大的不幸?而我實在很希望,雪鶚大人可以像整治人魚跟海妖那樣,好好的收拾那些愚蠢的議員們。”
彷佛閘口被打開,一旦開始泄洪,就很難馬上關閉。
白嵌所有潛藏在心裏的怨懟與憎恨,一口氣的全爆發出來。
雪鶚在那一刻,忽然心裏輕鬆了,彷佛他的付出並不是沒有意義的,他的所做所為隻是在七水世界裏,極不湊巧的遇上了清魚這個王,可能是因為魚類和鳥人的溝通不良或是對彼此的難以理解,事態才會一發不可收拾的演變成這樣,其實,他沒有做錯,他這些年對自己的質疑、埋怨和後悔,不全是對的。
因為,連以“保家守法”為信念,被眾人敬佩稱讚的厭眠軍長,一旦遇到錯誤的世界,也會造成不好的影響,最後更是到了王要被逼出走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