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暄放心不下這群舉止異常的魚,即使急著去找軍長的轉世,仍不由自主的跟上,接著在它們意圖跳上珊瑚礁去攻擊上頭那顆沒見過的光球時,發現天邊有好幾個不同種族的龐大鳥群也往這裏飛來,才讓他忍不住出手。
能在七水世界控製鳥類跟魚群,讓它們一起攻擊同一個生物,這還需要多想嗎?印暄直覺認定,那顆光球是據說已“降世”的厭眠軍長。
不,不能說是直覺,真要說的話,更像是“規則”在通知他。
印暄想想將光球撈到手時的感受,“這一定是厭眠軍長,不會錯。我從不斷攻擊的魚群嘴中將光球搶出來的那一刻,非常安心,像是長久以來,長達數年的擔憂、惶惑全在瞬間平靜下來。嗯,是軍長,肯定是。”
“也就是說,這一位在誕生後又被人強行‘回爐重造’了?”
蜃始不是故意踩人傷口,講這麼腦殘欠抽的發言,他的重點是……
“看我做什麼?”白嵌訝異的麵對他的緊盯不放。
“販賣希望與夢想的白嵌。”蜃始當著眾人的麵,簡介了下他的身份。
“所以?”白嵌死寂的眼神毫無波動,平靜異常。
“已經出生的生物,一般而言沒有可能脫離世界規則的束縛,在極短的時間內從死亡到轉世,就算是世界之王也做不到吧?”
蜃始說最後一句時,望向被彼阿製伏的非眠。
彼阿極有眼色的,一聽蜃始的話,已經放開掩住非眠嘴巴的手。
“是,我以前有個極為寵愛的下屬叫小紅,我送她去輪回後,就失去對她的掌控,一直要到她轉世完成,確定出生在哪裏,我才能又掌握到有關於她的訊息,其間有關她要投胎在哪裏、未來擁有什麼資質之類,我全部不能幹涉。”
要是可以幹涉的話,非眠早私下把小紅的愛情運加到滿,什麼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三見定終生啊,肯定要讓小紅新生後的愛情路不再坎坷!
遺憾的是,世界規則並不允許世界之王掌控輪回,這也是為了均衡吧?
要不然每個世界之王都在自己世界的子民靈魂裏添加愚民屬性,從此就不用擔心內鬥、利益薰心、人心不足蛇吞象……諸如此類的肮髒事情發生。
“就跟黃金獅王殿下王位坐久了,他的世界總會有特殊人才誕生一樣,很多稀奇古怪的能力,也會在其他擁有長久治世的世界之王的世界出現。”
蜃始這個異界商人的工作範圍是收購,不過,因為交易的人多了,他聽說過一些交易對象的談論,說的是從白嵌這裏買到了什麼特殊的希望或夢想。
“我聽說過,有個人跨界後,在另一個世界裏遇到真愛,想融入那個世界,向你購買了‘能夠長出羽類翅膀’的希望,似乎真的實現了?”
“哦,你說這個?”白嵌神色淡定的點點頭,“在畫布上抽離原有的景物,製造空白後,鑲嵌上新的風景,因為這個能力,形成了我名字,白嵌。”
“……你承認了?”蜃始挺驚訝的。
“承認?”白嵌茫茫然的回問,像是不明白問題重點所在。
“你──”非眠暴躁的想要開口插話。
彼阿下一刻又封住非眠的嘴,他從見到白嵌與那位王時,基於戰鬥素養的第一反應,察覺某些不對後,便持續思索一個問題,如今,他認為蜃始與白嵌的對話裏,更需要加上這個問題,說不定出乎蜃始意料之外的,會得到另一種可能。
“白嵌,你們到七水世界多久了?”彼阿十分詭異的,話題大跳躍。
“是了,我設在這裏的結界,完全沒有被人闖入的跡象。”
印暄後知後覺的抬首遙望高空,沒錯,他設置的結界仍未被觸動。
“王,我們在這裏待多久了?”白嵌想也不想的直接轉頭發問。
“超過十年,未計數了。”那位王難得一口氣說超過五個字。
“十、十年!”蜃始瞪大眼睛,他本以為是自己出去收購曆史文物的次數少了,才漸漸沒聽人提起白嵌,原來,是白嵌同樣消失了不短的時間。
“你們一直在這裏?”雪鶚不得不開口了,他居然不知道!
“我們的目標是你。”白嵌見是引導者開口,超級有禮貌的放柔語氣,且刻意恭敬的一手彎於胸前,朝雪鶚行了一個他那個世界的致敬禮。
白嵌的話之後,現場忽然一靜,有那麼一段時間,無人發言。
事情越來越混亂了,為什麼白嵌和他的王會在七水世界守候十年以上,目標甚至鎖定雪鶚?清魚……應該是他了,清魚將軍長從已出生的能量體重新變成未出生狀態,讓他再次出生後成為島魚的關鍵,是不是白嵌賣出過什麼商品?
若是如此,豈不是說白嵌和他的王早已和清魚有所接觸?清魚又怎麼會把軍長弄成島魚,難道他真的要拋棄王位,堅決不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