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這位王和白嵌關係極佳,極為理解對方的想法和行動,要是這位王是清魚,便不合理了,白嵌異界商人的名聲已經享譽至少千年以上……
“抱歉,我前麵的舉動和話,和你的王沒有關係,說真的,我發自內心感謝他幫忙開空間通道轉移,因為我很擔心被留在那裏,雙王之一的那位少年。至於,我隻說了五個字,你是怎麼反應到我是意圖指責的這部份,是不是曾經發生過類似的事,導致你反應過度了?我發誓真沒有那個意思。”
蜃始身為曾被自家的世界之王淩虐過的倒楣史官,語言藝術什麼的,是跨界出去成為異界商人後,馬上就去積極進修的功課,免得下次再被黃金獅王吊起來審問,一不小心又沒兩三句話就踩到王的傷口,讓他好一頓苦頭吃。
“類似的事?”白嵌說話時,聲音嘶啞、表情猙獰的像隨時會爆發。
“出走。”王打斷般,搶在白嵌下句話出口前,說出原因。
蜃始異常尷尬的幹笑兩聲,怎麼說沒幾句話又踩人傷口上了呢?他之前修的那些語言藝術是修到什麼身上去了?付出的大筆學費、得到的全優評價,是假的嗎?假的嗎?難不成是跟黑牙見麵次數多了,跟著一起變白目?
“我在此鄭重的向兩位道歉。”蜃始莊重嚴肅的低下頭。
“……到了。”白嵌沒有特別去回應他的道歉,而是扭過頭,伸手一把撕開空間通道周圍早已不變動的景物,讓他們出去。
蜃始也沒有執著先前的不愉快,他如今的重點是──因理。
有時,一涉及印暄的安全,他莫名會想起因理的死,於是膽戰心驚。
蜃始心裏埋藏的徬徨不安,並沒有拖慢他用視線找人的速度。
前方,散發著淺淺白光的美麗珊瑚礁上方,在濃沉如墨的夜空中。
依舊是簡單的白色襯衫,加一件不容易黑的黑色長褲,麵無表情的少年,違背正常的地心引力作用,踩在虛空的身影,有種不存於世的隔離感,那雙淡漠平靜的眼,彷佛發生再可怕的事也掀不起半分波瀾,一般來說,會厭惡的吧?被這樣的眼神盯著,可是被看久了,竟能從中感受到一份難以拒絕的溫暖。
保父印暄,恐怕唯有這個人,才能跟暗箭非眠長期合作。
連曾經一度想設陷阱殺害黃金獅王的蜃始,亦是敗在這樣的眼神之下。
“你沒事,太好了。”
麵對群魚與群鳥的襲擊,當時他手上抱著一個久違的“友人轉世”,好不容易在不斷閃避逃跑中遇見可以信任的過路者,把友人送出去後,開始動手。
至於那位過路者為什麼可信?嗯,因為感受到對方眼神裏的關切吧!
少了拖累之後,他的行動更為俐落,而那些鳥跟魚失去了原本的攻擊目標,居然對他是窮追不舍、前仆後繼、不死不休。
除了站在廚房裏,放言讓某群惡魔跟某群天使放開肚子盡管吃的少數幾次,極少有機會這麼殺魚宰“鳥”,而不是宰雞的拚命揮刀。
某惡魔禦用的軍刀,果然鋒利、堅硬,花了好幾個小時,才處理掉那些鳥跟魚,軍刀的刀鋒連開口或卷刃都沒有,依然鋒銳如初。
他剛歎口氣收起軍刀,感歎自己平安無事的結束這次的“冒險”,沒想到一轉過身,後頭有個人淚眼朦朧、渾身顫抖的撲過來,外加一句哽咽的“你沒事,太好了”,會讓人有什麼樣的心情?
想必沒有實況感受過的人,是很難感同身受的吧?
“彼阿。”印暄麵無表情扶額歎息的下一刻,某人成為了半空中的流星。
“哭什麼?有我守在一旁,君上哪可能會有事。”
那個身高一百九十以上,穿著繡有逆十字圖紋,不再是全黑,偶爾會是全紅的短衣長褲,長相邪魅,在某人麵前說話時,會異常帶著孩子氣的男子,一拳擊飛某個倒楣鬼後,取代他的行為,轉身一把抱住了自家君上。
“君上、君上,太危險了,跟你說不要一個人出去,你不聽!”
“我偷偷出來,你不是跟在後麵了嗎?”
印暄記得揮軍刀砍鳥殺魚時,恍惚感受到軍刀的衝動,它想離開自己的手去投奔原來的主人,呃,原因大概是他揮刀不夠快?不夠精確?
反正不管是什麼原因,讓軍刀不太聽使喚,印暄依舊靠自己處理完這次的危機,他好歹是雙王之一,總不能永遠沒有自保的能力。
事實上,沒有彼阿、亞納跟隨的那些年,他可是成長了很多。
“君上,軍刀什麼的是外物,跟你說過,世界之王能影響世界規則,即使這不是你的世界,事關你的安危,規則依然會優先保護你、聽從你,你看,就是太在乎靠自己攻擊那些鳥跟魚,握住軍刀的手背上被抓傷了,這不好。君上每次都不聽話的受傷,彼阿需要被安撫受到刺激的弱小心靈,要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