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嗣如今正端坐在昏暗的火光下,雙眸微閉可即便如此那晶瑩的淚水卻依舊會接連滴落,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
和牧嗣相處至少也有數年之久的白卻從未見過牧嗣這般姿態,似乎先前所發生的一切已然觸及到了他內心的痛苦。
家主向來都是牧嗣極力回避的方麵,他不想讓已故之人的事情來影響到自己的情緒,但卻始終無法完美的遏製痛苦。
此時的白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似乎每句言語都能在那雄厚的痛苦中在撒把鹽,與其如此,他還不如盡量的去保持沉默。
而就在這時門外卻突然響起了沉重的敲門聲,警覺的白沒有絲毫的猶豫,而是立刻將自己體內的靈氣凝結在這雙手之上。
詭異的白色霧氣正在靈氣的催化下接連升騰,好似無水的氣浪在不斷拍打著妖異的虛空,此招式雖顯柔和但卻爆發力極強。
本是晶亮的雙眸如今卻變得凶橫起來,並緊盯著木質的大門,似是在等待著那敲門之人邁步進入房間的那一刻:“是誰?”
“別緊張,現在會來敲這扇門的除了獅駝城主便不會再有第二人,白去開門吧,讓城主人來,他肯定有事情想和我商量。”
牧嗣言止於此,隨後白則邁步上前將沉重的大門打開,在門口浮現的人果然是撐住不假:“牧嗣,你的分析還是這麼敏銳。”
“城主就別開我的玩笑了,即便我的分析再如何的敏銳您不照樣無從接納?既然如此,那您還來我這裏浪費時間幹什麼呢?”
牧嗣的言語似是在可以的諷刺著對方,而城主對於這種言論卻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我知道你是在這挑我的不是,但我不生氣。”
“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既然你不願介入我獅駝城本次的事情,那我也就不再強求,不過我需要你告訴我,這黑色霧雨的事情。”
城主言談之間目光卻緊盯牧嗣的嘴巴,似是在等待對方口中那簡潔的答案:“城主,我能告訴你的恐怕對你來說都不是啥秘密。”
“我曾聽說這黑霧雨乃是災禍之相,意味著將會有大災降臨此處,曾經在人世之間也出現過兩場聲勢浩大的黑霧雨,死傷慘重。”
“唯有觸怒了天域的威嚴後黑霧雨方才會傾灑而下,隻為將那些蔑視神威的家夥盡數洗刷,但我獅駝城又何曾觸怒過尊貴的天威?”
聞聽城主所言,牧嗣隨後則低聲解釋道:“並非觸怒天威便要受到黑霧雨的洗刷,當初的孫家界,也同你獅駝城有過同樣的遭遇呢。”
“後天域為了將那件事情徹底的埋沒,故而毫不猶豫的灑下黑霧雨,使其能在洗刷人類罪孽的同時,更將那些罪惡之人盡數斬除。”
“隨著黑霧雨數量的不斷增多,孫家界附近的溝壑相互貫穿,彼此交融,黑色水液此起彼伏,最終方才形成了如今橫跨兩界的黑水河。”
雖然對方的解釋很直白,但獅駝城主卻依舊不太了解這所謂的遭遇究竟是何物:“我獅駝城想來勤懇的供奉這天域,何曾觸怒於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