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寧小葵一激靈,拉著阿乙跑進一條小巷子。等東鑽西拐,寧小葵忽然發現他們迷路了。
“怎麼是你,公主在哪?”驀地,一聲低醇溫厚的嗓音響起。
寧小葵突的一跳,心說,尼瑪,我們自己都跑得迷路了,這陰魂不散的姬嵐衣怎麼這麼快就追上來了。
正待說話,阿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拉著寧小葵一下靠上牆壁。
也就在這時,一條怯弱的女聲響起,“請侯爺隨奴婢來。”
原來不是被發現了,他這是在找別人。寧小葵噓了一口氣。等等,公主在哪?公主?難道是失蹤的什麼****公主嗎?公主不願回宮,卻與小侯爺私會,看來姬嵐衣這家夥果然與那公主有糾葛,弄不好,就是初戀情人。擦,寧小葵莫名地一股氣頂了上來,姐當場抓你個現行,以此要挾,省得你以後老來煩我。
想到此間,寧小葵躡手躡腳轉出身軀。
“你做什麼去?”阿乙壓低聲音問道。
“姐捉奸去。”寧小葵切了一聲道。
阿乙嗤地笑了,“這麼無聊的事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也沒打算讓你去,你在玉器店等我。”寧小葵哼了一聲,吩咐一句,急忙跟上前麵兩條影子。
阿乙看著寧小葵遠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突然轉身離去。
很快,他進了一家棺材店。掌中暗扣一物,示意一下掌櫃。掌櫃立即斂容,吩咐夥計帶他去後院。
還沒站定,人影一閃,有人激動地大叫一聲“殿下”,撲上來抱住他的雙腿喜極而泣,“屬下找你找得好苦啊……”
“起來,我又沒死,你哭什麼!”阿乙冷顏道。
“是是……”那人破涕而笑,麻利地爬起。
“殿下現在棲身在哪裏,我要跟殿下在一起。”清秀的臉蛋透著未脫的稚氣,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
“我在紅蓼皇宮內,你不便與我一起。”阿乙道。
那小哥瞬間捂嘴,又上上下下打量了阿乙一身太監服,哇地誇張叫道:“殿下你該不會是……”
對於他的話意,阿乙豈能不懂。上來就是一記毛栗子,“靈羽,狗奴才,你想哪去了。”
靈羽嘿嘿笑著摸了摸腦袋,又心疼地打量阿乙,淚汪汪道:“殿下,你的傷怎麼樣了?離開宮的這些日子肯定受苦了。”
受苦?阿乙無聲而冷屑地勾了一下唇。的確。誰人知道他被父親追兵所傷昏迷在路邊,以為被人救了誰知道又進了一個暗無天日的牢籠。幾曆生死,遍體鱗傷,曾一度自暴自棄,一心尋死,可老天卻將一束耀眼灼心的陽光投進他的灰霾絕望的天空裏,讓他不知不覺跟著青天晴日般綻開。
“你怎會也來到紅蓼的?”撇開不想回答的話題,阿乙淡淡地道。
“我是混在使團一起來的。心想著,也許殿下也來到了紅蓼國,所以這些天我到處在城內發布我們聯絡的暗號,天可憐見,殿下真的來了……”靈羽說著說著又撇嘴要哭。
“什麼使團?”阿乙不耐煩地打斷他問。
“求親使團呀!”
“求親?”
“二皇子求取紅蓼國****公主。”靈羽道。
阿乙一陣冷笑,原來如此。怪不得公主會失蹤,原來是逃婚啊!為什麼會逃婚,以方才與小侯爺私會來看,八成是因為他。
“與你一起來的還有誰?”他問道。
“還有張毅將軍和從前太子府中的幾個舊人。”靈羽道。
阿乙點點頭,眉宇間冷厲綻現,“安排我見他們。”
“是。”
見兩人盡是在偏僻的胡同裏兜兜轉轉,寧小葵有些頭暈,又不好跟得太近,索性爬上棵大樹,將一切遠景盡收眼底。
終於看見他們進了一戶隱秘的院落,消息不見。立即如泥猴般噌噌下樹,三縱四躍,一下貼近了院落的牆根。
小心露頭看四下無人,翻身入院。誰知剛落地,怎麼發覺腳底什麼東西黏黏的,這一看,寧小葵臉色臭了,尼瑪,一鞋底的雞屎。暗罵倒黴,順手抽了旁邊的幹稻草來擦。哪知那幹稻草卻是開地裏收成的草人,已經年久腐朽了,這一拽,直直就倒了下來。
寧小葵魂飛魄散,這一倒動靜就大了,再加上院裏好幾隻雞,更不得雞飛狗跳啊,於是拚老命去抱那草人。
好嘛,不抱還行,一抱那草人立馬就散了架了。鋪天蓋地的腐朽了的草屑淋落下來,腦袋頂,脖子裏,鼻孔內,衣服上,無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