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自然是授命神女。” 小皇帝麵色一紅道。
“哦,那這樣您說了可不算,你媽說了才算!”寧小葵眨巴了下眼,
“你,你對朕不敬,朕,朕要……”
“你想幹嘛?”寧小葵,忽而湊近,用低得隻有小皇帝聽得見的聲音道,“你還想不想出宮玩了,你若再不聽話,我可就把神女殿那個狗洞給填上了!”
“你,你敢。”
“你說我敢不敢?”寧小葵嘿嘿一笑道。
“你……”看著那張笑得無辜卻又囂張的臉,小皇帝一下吃癟。
尼瑪,這女人什麼生物啊,滿以為今日發生了這樣敗壞名節丟盡臉麵的事,她定然會方寸大亂,尋死覓活地哭鬧,想不到竟會如此冷靜到令人發指,還一刀見血的堵住了他的嘴。
“皇帝,你此言差矣。月離華是神女轉世,不同於從前曆代迦葉族聖女,隻要她能為民造福祉,為國謀富強,不是完璧之身又算得了什麼?來人,即可宣布受封儀式開始!”
“是。”禮儀官立即領命。
受封儀式在眾臣一片或曖昧或質疑或看熱鬧的神色中進行。也是,今日發生的種種讓誰都無法莊嚴肅穆起自己的心來。除了姬黨大部分的群臣都有著一顆惡趣味的心,隻盼著快些結束儀式,好再繼續看這場好戲。
寧小葵手捧著黃金神女權杖,麵色莊嚴,一步一步走下台階,在躬身施禮的眾臣中,來到了失魂落魄的小侯爺麵前,忽然歪頭看他。目光冷而詭異,令人發怵。
小侯爺抬頭看她,目光淒迷,心灰成殤。
這一刻時間如水,身份成讖,彼此心中橫亙如河,湯湯奔流。
“哀家現在把他交給你了,你可以對他隨意處置。”身後傳來太後威嚴的聲音。
“你從來就不相信我的,這一次一定也是如此。”小侯爺勾了勾唇角,曳動一絲笑,慘淡如寢陵中開出的花。
寧小葵冷如冰霜般看著他,不語。
“你看,我什麼都沒做,可是他們都認為我做了,連你也是。”小侯爺繼續慘笑道。
“那夜楓林中我聽到了你們父子的談話了。”寧小葵淡淡道。
小侯爺身子一顫,喉嚨間有淡淡血腥氣泛起,“原來如此。”
“你還有什麼話要解釋的嗎?”
“有。如果我說你看到的聽到的都是假象,我對你從來都是心如皎月,沒有半分利用欺騙齷齪之心,你信嗎?”小侯爺直視著她的雙眸,悲傷如水,暗夜湧流。
“你以為我會信嗎?”寧小葵冷笑。
“果然,還是不信那!”小侯爺嘶笑。
“我今日給你個選擇。”
“我不想選擇,我討厭選擇。”小侯爺痛苦搖首。
“那可由不得你,聽著,隻要你答應退婚,我們一刀兩斷,我便求太後放過你。”
小侯爺呼吸一窒,心中痛不可當,“我們的婚姻,真的讓你這麼討厭嗎?”
“不,不是討厭,是令我惡心。”寧小葵冷叱一聲,字字如刀。
“可是怎麼辦呢,這樣令你討厭惡心的婚姻我卻還想拚死維護,你是不是很失望?”
小侯爺還在笑,心卻已碎成殘片。
“你想伏罪?”寧小葵咬牙道。
“不,我沒有罪。”小侯爺語氣輕如煙雲。
“你……那你想怎樣?”寧小葵用力握緊雙拳,全身開始發抖。
“你,可以殺了我嗎?”小侯爺淒眼迷離,笑若泣血的杜鵑。
“你以為我不會殺你嗎?”一把抽出侍衛的佩劍,寒光閃爍間寧小葵將它抵在了小侯爺胸口。
眾人驚呼起來,開始騷動。其實這種香豔的事可大可小,何況還是人家夫妻間的家務事,要將它上升到國家法律,判定小侯爺死罪真的有點說不過去。
“離華,你真的不知道,我無路可退了嗎?”小侯爺倏然握住了劍身,鮮血從掌心中蜿蜒而下,點滴成殤。
“你放開。”鮮血瞬間刺痛了寧小葵的雙眸,再心如鐵石也酸楚晦澀如青梅。
“不要退婚好嗎?”唇角綻開一絲柔婉淒涼的笑,他祈求道,“因為我和你之間也隻有這麼一點可憐的名義,我求你不要拿走它。”
驕傲如小侯爺,平時第一次如此求人,求得還是心愛的女人,其寸心如割的痛苦真的無法用言語描述。
“為什麼,為什麼你寧願死也不肯退婚?”寧小葵驟然失控。
“因為,因為我喜歡你啊!”眸若春日裏邂逅的一場杏花雨,小侯爺語聲溫柔如水,一字一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