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聽話,好好陪我演場戲,演好了我便放了你們,否則……嗯?”柔軟的唇,如玉溫涼,帶著馥鬱魅惑的香氣,搔癢襲人而來,那個嗯的尾聲拉長婉轉,膩聲中卻暗藏殺機,小侯爺不知是厭惡還是害怕,立即一個寒噤。
“我演,我乖乖聽話。”寧小葵烏黑的眸子裏晶晶亮閃,她舉著手輕笑著答道。
“孺子可教。”大祭司膩笑,抬手撩了一下寧小葵下巴。
小侯爺幽瞳裏光芒一閃,手不由自主要動了,寧小葵沉臉,在他手背上狠狠擰了一下。
小侯爺吃痛,怒目而視,心說你這死女人,被人吃了豆腐你還這麼開心,骨頭真賤。
寧小葵立即一記眼刀回過去,你骨頭才賤,老娘這是曲線救國懂嗎?你想讓我們都死無葬身之地嗎?
“嗬嗬……大祭司”,座上一個白麵髭須的男人醉態畢現,挑眼向大祭司舉杯,“兒郎們多喝了幾杯有些放肆了,還請大祭司多多見諒。”
大祭司餳眼醉笑,顫巍巍舉杯,“喝得烈酒,睡得美女,上得戰場,這才是男兒本色不是,嗬嗬……大將軍,請了……”
荀子安冷眼裏早就看見他方才對雙臂中兩位“美人”的一番調戲,心中冷笑,常聽女兒說這男人如何驚才絕豔,今日看來卻也不過是個酒色之徒,本當還怕這男人太過厲害,女兒吃不住他,如今看來這個擔心完全沒必要了。
一杯酒一飲而盡,寧小葵拿起酒壺笑眯眯給大祭司滿杯,輕輕端起擎在大祭司麵前,媚笑道:“大祭司,再幹一杯。”
大祭司水眸蕩漾,欺身將她的手一起握住,待要開口,腰間忽然一頂,有利器抵了上來。
大祭司魅聲低笑道:“你男人可真是個醋壇子,怎麼,在一起了?”
寧小葵眉毛挑了挑,笑容冷了下來,嘴唇一勾,回了他兩個字,“狗屁。”
大祭司輕笑一聲,就著她的手將酒喝幹,“是嗎?”他低聲道,“你騙不得我,你和他之間當是不共戴天之仇,何時變得如此親密,沒有貓膩誰信?”
“大祭司,這好像跟你沒關係。”寧小葵冷笑道。
大祭司眸幽光一閃,握著她的手忽然一緊,寧小葵立即吃痛。
那邊的小侯爺臉色一沉,手中利器悄無聲息跟進。
大祭司微動,身子如遊魚一樣滑開,嗤,這一刺隻劃破了他的衣衫。
“對了,大祭司,不知月霖叛國投敵的案子了結了沒有?”荀子安醉酒糊塗,哪裏看得出這些暗動作,笑著開口攀談。
本當在想進一步動作的姬寧二人,乍聽之下,頓然不動。
“尚未。”大祭司含笑答道,桌下,他握著寧小葵的手開始曖昧摩挲,寧小葵汗毛直豎,反掐大祭司。大祭司手一收,寧小葵立即又老實了。
“為何?”荀子安皺眉道。
“有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劫獄,將她的女兒月離華救走了……”說到這,他噙笑各瞟了兩人一眼,果然兩個家夥身子窒了窒。
“哦,誰這麼膽大包天?”荀子安立即來了興趣。
“姬嵐衣!”大祭司一字一字道著,眸子忽然刀冷般朝小侯爺瞟了一眼。
小侯爺不動聲色,忽然執壺,篩酒。
“小侯爺?”荀子安不無意外道,“這不像是姬家的作風啊?”
“嗬嗬……”大祭司嗤笑起來,“大將軍,如今坊間都在流傳一句話,你想知道嗎?”
“什麼話?”
大祭司輕哂一聲笑道,“說小侯爺劫獄救人,與自己的女人亡命天涯,死生相依,當真是世間第一情種。”
呃……寧小葵一個惡寒,忽然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臉,壞了,入套了,中姬鳥人的詭計了,我說呢,你他媽救我就救我了,暗地裏悄悄地做不行嗎,造了這麼大的聲勢幹嘛?現在明白了,你是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寧小葵是你姬嵐衣的女人,你對我一腔赤誠生死不計,我若不跟你在一起,那就是負心薄情天打雷劈,到時候全天下的人估計都恨不得啃掉我一口肉。
還有,紅蓼國人都知道這個轟動一時的新聞妖孽怎麼會不知道,他知道了會怎麼想,他一定認為我對不起他,估計再不肯出來見我了。
寧小葵越想越怒,越想越傷心,見桌上滿滿一杯酒,腦子一熱,操起來就潑上小侯爺的臉。
小侯爺的臉沉靜而蒼白,眸子裏無聲無息地滲進一抹痛楚,他不動,任憑酒水肆虐。
“哼,兒女情長,英雄氣短,老姬家到這一代也算是沒指望了。”荀子安歎息著正說話呢,眼前大祭司左邊的美人潑了右邊美人一臉的酒,不由得臉色一沉,待要示意將其拖出去時,就見大祭司嗤然一笑,將那個潑酒美人往懷中一摟,低首褻語似在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