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不說!”鬼麵亦厲聲大叫。
“我……我……”小侯爺喘息如牛,痛苦輾轉,“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求你……不要這樣對她……”
“你也會求人,高高在上的小侯爺,你也會求人……”鬼麵似哭似笑,如同鬼獸,令人瘮寒而栗。
小侯爺哽咽泣血:“挖我的肉,拆我的骨,取我的心,你想要怎樣都可以,別這樣對她……她有尊嚴的……她有尊嚴的……”
咬牙閉眼承受一切侮辱的寧小葵身子一顫,眼淚瘋狂迸流滿麵。
“不許哭……不許……鬼麵嘶號,搖晃著寧小葵的頭,“姬家都是虛偽至極毫無心肝之人。他知道的,他怎麼會不知道,他是姬家唯一的傳人。但為了姬家,為了姬家的野心和大業,他選擇犧牲了你……”
“不,不是……”小侯爺斷然叫道。
“月離華,其實你何嚐不知道……”鬼麵抱著寧小葵,用指背輕撫她的臉,一字一字蠱惑,“他救你為的也隻是地獄之花,她誤會你,她幾次三番要殺你,都也是為了姬家的利益,他從來就是一個自私自利武斷殘酷之人,他還殺了你的妖孽……”
寧小葵神色如雪,大口喘息,喉嚨中格格作響,渾身戰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但她眸中的恨意卻熾熱無比,雪亮如刀。
“對,就是這樣,恨,咬牙切齒的恨,噬心蝕骨的恨,毀天滅地的恨,嗬嗬……”身子扭動如蛇般纏住了她,鬼麵嘶嘶笑,唇落在寧小葵的鎖骨,一路滑下……
“不——放開她——”小侯爺錐心泣血嘶喊。
世界上最悲慘的莫過於此:自己的女人當麵受辱卻救之不得,還被人捅刀陷害,其感受上的悲切,魂魄深處的哀傷,可以說是無與倫比又無可言喻的;世上的痛苦,少有能和這種至極的創痕相較擬,那是自尊的破滅,人格的侮辱,信心的沉淪和情感的戕害!
阿音悄然撤去鞭子,轉而立在遠處看風景。這裏暫時還不需要她,她知道。殺人不用刀,鬼麵遠比她惡毒,她甘拜下風。
血液在噴張,歡呼,某處地方越收越緊,心深處的空卻越發的空,急需填滿補缺。鬼麵喘息著,心竟有那麼一瞬間的迷惘沉淪。
就在這時,一直僵直如死的寧小葵動了。這一動便是電光石閃,快得不可思議。
當冰涼的鐵鏈一下勒進鬼麵的脖子時,他心內刹那清明,但也為時已晚。
鐵鏈倏然收緊,鬼麵卻不知死活地嘶嘶笑了,艱難地道:“我竟忘了,在地獄之花的毒性麵前,微不足道的蛇毒能堅持到幾時?”
正說著,他忽然變色,似乎想起了什麼來,袖子一抖,一條死蛇慘然落了下來。
“不好意思,它好像翹辮子了。”寧小葵冷眸,冷語,冷鏈,冷笑。
“你殺了我的蛇。”鬼麵唏噓,心有不舍。
“我還要殺你呢。”寧小葵陰森森的笑道。
“你好像殺不了我了。”鬼麵冷笑。
寧小葵抬頭,就見阿音不知何時也速度極快地勒住了小侯爺。
“你手裏那張是廢牌。”寧小葵輕柔一笑,眼裏卻全是迫人的煞氣。
阿音的心抖了抖,這還是那個她認識的嬉笑怒罵精靈古怪的女孩嗎,這眸光,那十足是一隻嗜血的狼!
小侯爺麵色灰敗若死,心入萬劫之中,知道鬼麵的離間已經起作用了,寧小葵一定認為自己為了姬家寧讓她受辱也不救她。
心在滴血,他張了張嘴,想說話,卻吐不出一個字來,事實他被勒著也說不出話來。
“放他們走。”鬼麵一字一字道。
“可是……”阿音猶豫,多好的機會,怎麼就突然生變呢,如果今天放了,再想捉住他們恐怕難了。
“聽我的。”鬼麵盯著她道。
“好吧。”
阿音似乎很怕鬼麵,無奈鬆了鞭子。
“把衣服脫給我。”寧小葵命令道。
阿音看了看鬼麵,跺了跺腳,憤恨著解衣。
“我不是說你,你的衣服騷氣,我不要。”寧小葵冷冷道。
鬼麵嗤地一聲,難得還有閑心笑。
“你,你這賤人,下次讓我再捉住你,我先抽你三十鞭子。”阿音氣得大罵。
“還不脫。”寧小葵懶得理她,冷冷吩咐。
鬼麵慢條斯理解衣,勾著唇猶不知死活笑道:“被一個女人逼著脫衣服,你是第一個,感覺很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