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的血轟然頂上了腦門,有那麼一瞬間他已經要甩開手。但一觸到寧小葵譏誚的眼神,他的血壓一下子又下去了。他呼出一口濁氣,咬牙沿著衣衫邊緣伸手進去。
指肚瞬間溫軟柔膩,仿佛伶俐的小蛇在他心上咬了一口,他的心跳又不爭氣地加速,鼻尖開始出汗,但他咬了咬牙死命不做停留,繼續探入。
感官是美好享受,精神卻是在鬼蜮中曆練,又是一個世紀之久,小侯爺汗濕重衣時,驚喜地摸到一抹肥美的花瓣。
大喜之下,他用力一抓,花瓣連帶一樣東西倏然抓在手中。圓潤,飽滿,彈性,無與倫比的的細膩滑香,他渾身一抖,瞬間知道了那是什麼,所有感官如炸藥般轟然在他心髒裏爆炸,他整個身子麻了半邊。
就在這時,寧小葵暴起,一招雷厲的連環腿,閃電般踢出。
觸了電的小侯爺哪裏還能招架,兩聲悶哼,人便直飛出去。
落地是又是個斜坡下勢,更是骨碌碌滾得圓潤。
一招得手,寧小葵不敢耽擱,抓起妖孽跌打滾爬就逃進一片樹林。
誰知那死家夥卻很不合作,一路上不停地掙紮,還巴拉巴拉煩,“你為什麼給他摸……我生氣了……你為什麼給他摸……”
寧小葵那個怒啊,二話沒說,扳過他的臉,一口就咬住了他的唇。
痛並銷魂,妖孽不但嘰歪的話一下吞肚內,整個身體還軟如春水。
我擦,寧小葵一拖他怎麼感覺整個人輕得就隻有幾兩重了,忍不住吐槽,賤貨,當真是賤貨。
一路跌跌撞撞,等兩人狼狽出了那片樹林時發現盡頭處居然是如斧子劈開的懸崖峭壁。
妖孽一屁股坐下,又是大口喘息又是劇烈咳嗽,“我……我跑不……動了……”
寧小葵也往地上一躺,呼哧呼哧大喘氣,累得話也說不出來了。這回是真到了極限了,妖孽基本是她在拖著走。
妖孽突然爬過來,手不老實地伸向寧小葵****。
寧小葵一瞪眼,“你幹嘛?”
妖孽委屈地一撇嘴,“他摸得……我為什麼不能……”
“你想死是嗎?”寧小葵怒道。
“我才不要死呢……”妖孽咧嘴笑,“娘子青春貌美……為夫我……要活著命……咳咳……才能有福消受……”
這話說得雖貧,也討嫌,但卻分明透著一股子悲涼。
寧小葵忽然心被大力揉搓了一下。
“把花給我吧……”妖孽忽然斂容,認真地看著寧小葵,眸深如海,不管地獄之花是否是解毒良藥,就為著寧小葵對他的一番情義,即使是毒藥,他也含笑飲之。
寧小葵心一顫,“妖孽……真的要吃嗎?”
看向他,輕輕問他也問自己。若地獄之花隻是加速生命終結的毒藥,妖孽死在了她的麵前,她該怎麼辦?
“為你,毒藥也是甜的。”妖孽握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指輕撫他的唇,柔情低語道,“給我吧。”
“妖孽……”指尖的溫軟柔軟她的心,寧小葵哽咽。
“我死了你可以改嫁……但不可以嫁給小侯爺……”妖孽抽了抽鼻子,嘴角媚媚地笑著,眼睛裏卻水霧迷離。
寧小葵想哭又想笑,心酸楚至極,可話到嘴邊卻是一句罵言,“你少放狗屁。”
“是是是……我放狗屁……”妖孽雞啄米點頭,越發魅意生花,“這地獄之花一定是解毒良藥……我吃下去必定……龍精虎猛……要與娘子大戰三百……啊……”
他痛叫起來,寧小葵已狠狠扭住了他的嘴巴。
“那就兩百回合……啊……”他急忙修改數字,但是依然不能幸免。
“那就一百回合……不,不,三回合……啊……啊……就一回合,一回合……不能少了……”數字隨著告饒直線下跌,最後定格在一回合,卻嚴守陣地,死命不肯再降。
臨死也不忘風流,這就是妖孽的作風。寧小葵被他氣到極點也氣不動了。心裏的悲哀涼涼散開而去,這何曾不是他的故意,在憊賴中戲謔生死,讓她生氣,讓她哭笑不得,讓極度的痛楚在嬉笑怒罵中淡化。
鬆開手,從懷裏掏出地獄之花扔給他,“拿去,趕快吃,你要敢死,我立馬跟小侯爺圓房。”
臉卻用力別過去,將要流淚的眼睛對上遠方的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