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葵像個牽線娃娃一樣咧了咧嘴,忽然緩慢地豎起來一個中指向上又向下,然後嘴唇動了動。
“你……說什麼?”小侯爺不知何意不由地湊近。
“我說……你活該是個……大傻逼……”一字一頓,雖然虛弱卻依然有力到震聾發聵。我們的女主寧小葵在小侯爺如此煽情的控訴下,說了這樣一句讓小侯爺瞬間臉黑到底的話。
“你……”
“一刀斷情仇……小侯爺……從今夜起……你在我心裏……”她偏頭笑,指指自己的胸口,“OUT了……”
“嗬嗬……”頭頂上衣袂掠空而過,一抹笑聲嫋嫋散開在溶溶的夜色裏,“小月兒,罵得好,隻是OUT是何意思?”
“誰?”小侯爺霍然抬頭。
“你老婆的男人!”那條聲音輕笑著,話音才落已到了小侯爺近前,閃電般拍出一掌。
小侯爺大驚下對掌,人家有備而來集全力一掌,他是慌亂對敵,哪裏是人對手,隻覺一股渾厚內力海嘯般席卷過來,悶哼一聲,整個身子就擊飛出去了。
腰中一緊,寧小葵又到了另一個人懷裏。
“痛……”寧小葵迷迷離離地呻吟,兩人對掌震動了她,隻覺傷口更痛了。
“抱緊我便不痛了……”耳邊大祭司低醇一笑,身子淩空而起,如振翅而飛的蝴蝶。
突聽一人朗聲笑道:“大祭司大駕光臨怎麼可以不喝杯茶就走呢?”
一人青衣灑然,如鶴般衝天而起,一劍透著開天辟地的力量直襲向已上了牆頭的大祭司。
“前輩好久不見了,倒一點未見變老。”大祭司妖聲淡笑。
手中的動作卻是不慢,下盤牢牢生根於地,腰肢輕盈地如女人般快如閃電地向後折去,於是這致命一劍便貼著他的鬢角斜刺出去,劍氣立即摧斷了他鬢邊的幾縷發絲,嫋嫋的飄散在風中。
“前輩這劍法又精進不少,嗬嗬,隻是,改日再來領教。”話音一落,袖子一抖,一股迷霧散出。
那青衣人識得厲害,急忙翻下牆頭。
誰知身後一條人影,不要命地掠過牆頭,直待要追。
“小侯爺!”青衣人大驚,急忙擋住小侯爺。
“張叔你讓開!”小侯爺目眥盡裂大喝。
“你不是他對手!”張風雷毫不客氣道。
“我非要去送死!”小侯爺握緊拳頭,麵目猙獰可怖,偏身又衝出去。
“你是不是舍不得那個女人?”身後張風雷冷冷一語。
小侯爺的身子如被鞭子抽一記,生生地立住了腳。
張風雷歎了口氣,搭了上他肩。
小侯爺突然抬頭看他,張風雷看到他的眸子裏是空洞的黑,“他們,原來是,一起的。她一直,在跟我,做戲……”
“人心總是複雜的,小侯爺,你太過單純了……”張風雷沉吟道。
“是不是為了地獄之花?”他澀澀地問。
張風雷沒有回答,而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回去吧!”
“我沒事。”小侯爺垂睫,長長的睫毛落下一個寂寞的暗的剪影,他輕輕道,“再見麵便是敵人,我知道。”
寧小葵完完全全地清醒已在下半夜時分了。
她才一動睫,大祭司的聲音便清冷地傳來,“醒了?”
寧小葵睜眼,看見大祭司打坐在不遠的一塊岩石上,月色迷離,容光絕代,十分有畫麵感。
舔了舔幹涸的嘴唇,咧口一笑,“兩次都被你英雄救美了,大祭司,你運氣真好!”
大祭司挑了挑眉,嗤然一聲,“我脫了你的衣服,治療了你的傷口,看光了你的身子,運氣的確不錯。”
寧小葵的臉立即黑了。果然流氓還是流氓!
“哦,我差點忘了問你,OUT是何意?”大祭司依然是好奇寶寶。
“出局。”寧小葵道。
“哦……”大祭司哦了一聲,忽然伸手心在其上劃了一道。
“你幹嘛?”
“我這裏有一份你丈夫候選人名單,我現在在幫你劃去小侯爺的名字。”大祭司認真道,“現在還剩三個。”
“有沒有你的名字啊?”寧小葵也認真地問道。
“你希望有嗎?”大祭司餳了她一眼。
“還是不要了。”她笑道,“我怕你哪一天睡半夜肚子餓一口把我吃了。”
大祭司深深看著她笑容促狹的臉,忽然道:“你是我見到的最特別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