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她吸了一下鼻子,抬頭問道:“老爹,我可以抱抱你嗎?”
老爹一怔間寧小葵已經圈住了他的腰。
老爹一臉的別扭尷尬,這個時代男女授受不清,即使父女也得避男女之嫌,更別說閨女抱老爹。他內心大感不妥又覺著閨女這一舉動分外出格意外,但這溫暖感激的懷抱卻瞬間柔軟了他的心。
女兒不恨他了,真的,很好!
“老爹,大祭司是幹什麼的?”父女兩人坐下聊天,寧小葵突然問道。
老爹答道:“自從迦葉族被滅,紅蓼國便設了大祭司,主除災去邪、求雨、祈福。”
“隻是主除災去邪、求雨、祈福嗎?我怎麼看他權利好像大得很啊!”寧小葵嘟囔道。
老爹忽然心裏一緊,“你,你見過他?”
“是啊。戴個麵具,整一變態無恥深井冰男。”寧小葵捏緊拳頭,丫的,還是個偷人內衣的流氓。
老爹一下站了起來,臉色發白,“他,他對你做了什麼?”
寧小葵一下驚到,“老爹你怎麼了?”
老爹喘息如牛,渾身微顫,卻不言語。
怎能不害怕,怎能?
那日早朝結束,他便被大祭司請了去。他看著那雙麵具下冰色琉璃的眸子,淡淡盯著他,淡淡問了一句卻是石破驚天的話,“你是不是有個女兒叫月離華的?”
他猝然心驚,“是。不知大祭司所問為何?”
“把她給了我吧,我該需要個女人了……”大祭司托腮勾唇,絕色的眸子竟是一種旖旎的光暈。
他從腳心開始冷到頭皮。誰不知道大祭司與太後暗地裏那些貓膩的關係,小皇帝為此鬧了不知多少回了,為了掩人耳目,他想成門親弄個女子當擋箭牌,也不知怎麼的,就看上了他的女兒。
不,他決計不會答應。這男人腹黑手辣,絕非良匹,何況與太後糾纏不清,做他的女人將會是個什麼下場,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另外他還聽聞這大祭司駐顏有術,幹得卻是采陰補陽的勾當,女兒落入他手更是屍骨無存。
他淡冷一笑,錚錚道:“謝大祭司抬愛,隻是小女已有婚約,一女不嫁二夫,亙古不變的道理。”
“可是那姬老鬼的兒子姬嵐衣?”大祭司輕笑,毫不為意。
他一怔,大祭司與丞相是政敵,暗地裏更是死敵。他既然已知他與姬家有婚約還來索女,保不定就是故意的。
他不悅道:“大祭司既已知道,何故開此玩笑?”
“玩笑?”大祭司瀲灩一笑,如玉的小指撫過水色的唇,“可知這天下最難測的便是女兒之心,豈不聞紅拂夜奔文君當壚,若令愛磐石如堅非我不嫁,一紙婚約又能算得了什麼?”
將軍臉色變了,“你想對我女兒做什麼?”
“放心,我隻是想和她玩個遊戲,愛情的遊戲……嗬嗬……”大祭司長笑,一甩廣袖,衣香暗盈,風流雲散,華麗地退場。
“老爹,你到底怎麼了嗎?”神智一下回複,見女兒搖晃著他,莫名所以。
籲了口氣,他忽然有些自嘲。
他還怕些什麼,女兒已經嫁入姬家,跟姬嵐衣孩子都有了,若大祭司有所行動早就該發生了,怕也隻是一時興起說說而已,畢竟女兒隻是一個普通女子,怎會入高高在上的大祭司之眼,還想費盡心思得到呢。
“你記住爹的話,這個男人不是善類,絕不能跟他有任何交集。你以後在姬府盡好一個人妻人母的本分,然後平安喜樂一生,爹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了了。”
“為什麼啊?”寧小葵直覺他有所隱瞞。
“不要多問,你能答應爹嗎?”
“恩……好吧。”寧小葵點頭,心內卻清明得很,怕是以後她少不得要跟那個變態男打交道呢。
將軍老爹很是滿意,看著自己的女兒目光忽有些酸澀與不舍,“離華,迦樓國頻頻騷擾紅蓼,戰事吃緊,朝廷下令叫爹明日便啟程返回邊關。爹對不起你們,又得走了。”
“呃……”突兀的一個意外,寧小葵心一痛,居然有種不舍,“明天就走?這麼快啊!”
將軍老爹點頭,麵色鄭重道:“如今迦樓國日益強大,對我紅蓼更是虎視眈眈,軍人天職便是誓死保家衛國,隻要朝廷用得著我一天,我便豁出這把老骨頭也教那迦樓跨不進國門一步。”
“老爹……”寧小葵仰頭看他,心頭沉重,“你多保重,我等著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