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好好保管它,嗯?……”溫潤的手掌蓋上她的眸子,她神智開始迷離,但聽得對方一字字醇厚如濃酒的語聲,仿佛在哪聽過,但很快她進入了一片混沌的暗之中。
再次醒來時,四周一片死寂,若不是那一絲冷香縈身,寧小葵幾欲覺得做了一個夢。
她倒立,再次奮力摳喉嚨想吐出那枚紫珠,無奈黃水吐了不少,那紫珠卻像在她肚子裏生了根一般,怎麼也吐不出來。
最後隻得放棄了,應該不是毒藥,要不然,她不被毒死也得有反應。
想起那神秘美男最後一句,說替他好好保管,媽蛋,肚子裏能保管東西嗎,那不得消化變成屎啊,不能消化的也得從****裏拉出來吧!嘿嘿,想到這,寧小葵惡趣味起來了,一想到那惡臭的東西與那高貴妖冶的美男聯係在一起,就無比的痛快。
爬起來跑回池塘邊,發現了暈死的光頭。
急忙架起他,去往鎮上。敲開一家藥店,大夫倒挺有懸壺濟世之心,馬上給光頭治療。
寧小葵找來鏡子一照,嚇了一跳,鏡子裏鬼樣是她嗎?
一條眉毛燒沒了,前劉海也焦了,黑頭土臉像地裏未燒完的麥秸稈。慘聲大作,她原來雖不是絕色美女,可小模樣也挺耐看的,如今倒好,成了隻大恐龍了。
花牆月下,兩條人影一前一後站著淡如煙雲。
“盒子裏是顆珠子,珠子給月離華吃了,你沒看錯?”說話的人掩映在花木中,隻瞧得出一抹風致的腰線。
身後是個鬼魅的黑衣人,聞聽主子動問,肯定而道:“絕然沒錯。”
嗤——,那風致的人物嗤然笑了,“真是好玩,你猜,那顆珠子裏藏著什麼?神丹,法器,還是聖宮地圖?”
黑衣人嘿了一下,道:“主子盯緊那月離華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今幾時了?”抬頭看看月色,那人忽然隨口問了句。
“六月初十,離地獄之花開放還有半個多月。”黑衣人接話。
“唔……”那人應了一聲,“快了,如此接下來我們不必輕舉妄動了,以免打草驚蛇。養精蓄銳隻等那一天就夠了。”
“主子,今我又聽到了那句話?”黑衣人忽然陰陰一笑。
“什麼?”
“妖星異動,神女轉世。”黑衣人一字一頓道,“屬下覺得或許這不是迦葉族餘孽自造的謠言,或許……它是真的。”
“何以見得?”
“當初神女傳世的盒子以血咒塵封在神女廟,非神女複活不得破除,可這姓月的女人卻能破除封咒毫不費力取到盒子,您不覺得奇怪嗎?”
“是奇怪。也許,可能是真的,我也喜歡它是真的呢……”那人仰臉而笑,月光穿過花木縫隙打下來,露出一抹精致的下巴。
忽然,東南角隱隱有女子笑聲傳來,黑衣人瞧了一眼,躬身道:“有人來了,屬下該走了。”說完身形魅動,一下消失不見。
姬丞相府。
書房中燭火明亮,窗戶上印著一個在榻上假寐的身影。
管家提衣上了石階,輕推門至榻前,“相爺。”
“說。”那個背對著身影依然不動,淡淡一語。
“神女廟大火,須臾間燒成了灰燼。”
“盒子可曾毀了?”
“不知,青衣死了,是中毒而亡。”
身影豁然坐起,燭火打在其臉,菱角分明,威怒冷顏,“什麼人殺的?”
管家上前耳語。
“哼,果然又是他。給我查,盒子是毀掉還是被奪走,一定給我查清楚。”
“是。”管家躬身退下。
折騰到半夜,總算一切結束了。
光頭全身塗滿藥膏打起繃帶,活像個木乃伊。
寧小葵忍住笑告訴他不必擔心,大夫說養個一二十天會好的。然後把出門帶的銀子全部給他,就急衝衝回家。
一口氣跑回她住的小苑,衝進門就大喊,“小青,小青,快給我準備洗澡水,把我包裏的護膚霜也拿來,哎呀媽呀,難受死我了。”
靠,怎麼沒回音,這死丫頭睡得真死。
“小白,小白——”她又叫小白。
“姐姐,我在這呢——”一聲哭腔,是小白抽噎的聲音,好像在裏屋。
“你怎麼了?小青她——”
下麵的的話一下子被惡鬼扼住咽喉一樣發不出來了,隻見她房內一屋子都是人。仆婦丫頭奴才,正當中坐著將軍老爹,左右站著大嬸母女。
小白則抱著布娃娃縮在床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