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壁上,火苗倒影擺動。
葉歡與葉驚天麵對麵站立著。
“你是不是要對手來殺你全家,你才會動手殺人?”葉驚天怒容滿麵。
葉歡道:“我……我覺得,做人,要講誠信吧?”
葉驚天冷笑一聲:“我不想跟你講道理,剛才那人,鬥氣混亂,還沒走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葉歡眉頭深皺:“我真不想殺人。”
葉驚天長長的歎息一聲:“我能教你天級鬥技,也能教你……”
葉歡忽然身子一擺:“別說了,我去!”
話音落時,隻見葉歡身子從縫隙裏鑽出。
葉驚天道:“提頭回來。”
站在山壁裏,葉驚天拿著火折子,緩緩踱步。
不過片刻,隻見葉歡拎著一個蜷縮成蝦米的身體從山壁的縫隙裏鑽了進來。
“饒命……饒命……”青年嘴裏,咕嚕咕嚕的發出聲音。
葉歡走入山洞,將手裏的青年往地上一扔,發出嘭的一聲。
葉驚天皺著眉頭:“你把人捉回來幹什麼?人頭,你聽不懂我說的……”
葉驚天話未說完,隻見葉歡右手淩空一抓,將那柄彎刀抓在手裏,身形橫跨,手中彎刀劃出一道黃芒,緊接著一聲慘叫,青年的人頭和身體,頓時被切成兩段,屍體的脖頸處,鮮血噴出,灑得山壁,泥地上到處都是。
葉驚天撇了撇嘴,一句話沒說。
葉歡渾身顫抖,古銅色的臉色此刻變得蒼白,在昏黃的火光映照下,唇牙緊咬,嘴唇發紫,整個人顯得異常激動。
葉驚天走上前去,拍了拍葉歡的肩膀,並未多話,走到那鮮血橫流的屍體旁,慢慢蹲下,然後看了看青年的左手,將他左手上的儲物戒指取了下來,揣進兜裏,然後轉身朝山縫走去。
葉歡目光凝固,渾身依然在發抖。
葉驚天走到山縫處時,回頭道:“走吧,屍體不用管了,山裏的野獸聞著血,就會替你收拾,對了,把那把彎刀帶上。”
葉歡哆嗦著,右手握著彎刀,顫抖著跟著葉驚天手裏微弱的火光,走出山縫。
……
葉歡一個人回家了,葉驚天沒管他,徑直去了白沙鎮的歡樂坊。
直至深夜,葉驚天回來時,葉歡屋子裏的油燈還亮著的。
葉驚天也沒去敲門,回自己房間,徑直睡下。
第二日,大好晴天。
陽光爬起時,葉驚天從衣櫃裏翻出了一套白色長衫,走到葉歡屋門口,敲了敲門。
“進來。”葉歡低沉的聲音傳出。
推門的那一刹那,葉驚天看著葉歡坐在桌邊,凝視著桌上依然亮著的油燈;清晨的陽光從窗欞透入,照射在蓬頭垢麵的葉歡身上,看著他滿眼血絲的模樣,葉驚天走上前去,將衣服放在桌麵上,吹滅油燈,輕聲道:“一會兒吃過早飯,該去拂柳峰測試了,這套衣服不錯,你穿著試試,今天要去測試,你資質逆天,一會兒肯定名動雲玄,把自己收拾幹淨一些。”
葉歡揉了揉眼睛,理了理長而混亂的頭發,站起身來:“早飯就不吃了,換了衣服,我去拂柳峰。”
葉驚天點了點頭:“去吧,對了,去查查林深的底子。”說完,他轉身向木門外走去。
葉歡忽然高聲問道:“修煉,是不是一定要殺人?”
葉驚天轉過頭來,看著葉歡,微笑道:“殺人隻是手段,活著才是目的,早去早回,祝你今日名動雲玄。”
三年一度的測試日,是雲玄宗最為熱鬧的日子。
雜役弟子,有了一定貢獻值,就有測試的資格,這也是許多雜役弟子堅持在雲玄宗勞作的原因之一。
天都大陸,沒有人不想成為鬥者,隻有鬥者,才能在天都大陸獲得尊重,才能有機會平步青雲。
七大幫派每幫一千個名額,除此之外,剩餘三千個名額,由雜役處的記錄冊上選取三年以來貢獻值最高的一批雜役。
無論測試出來什麼資質,隻要有測試名額,就相當於是通過了三年的考驗,再差的資質,也會被收入外門做弟子。
拂柳峰的拂柳廣場上,陸陸續續有人趕來。
這一天,七大副峰對所有雜役弟子開放,任何人都可以上任何副峰,觀摩資質測試。
之所以開放測試觀摩,就是為了讓更多的雜役替各峰賣命。
這時候,雜役們觀摩的不是別人測試出什麼資質,對於每個雜役弟子來說,他們觀摩的是希望,是夢想,是他們能勤勤懇懇在雲玄宗做雜役的動力和他們人生一個階段內的目標。
葉歡收拾的幹幹淨淨,走上大路。
這一次,不用葉歡行走太遠,所有擁有測試資格的雜役弟子,隻需在大路旁定點等待就行,會有專門的飛行船來接。
並蒂山脈綿延萬裏,毫無修為的雜役弟子們真要靠雙腿走路,除非住處離副峰特別近,否則從這座副峰到另一座,單單走路,就需要幾天幾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