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低頭玩著地麵上的沙石,手中握著雜草,不亦樂乎。
這荒無人煙的地段,怎能有這樣的孩童在此?
羅刹走上前,那神經卻放大到極致,預防不測中的不測。要是孩童僅是騙人的誘餌,將其殺之再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這裏。
“小孩兒,此地乃何地?”羅刹輕聲開口,
孩童依舊歡笑,玩著地麵上的沙石,片刻後抬起腦袋望向羅刹,“大俠,此地乃是張家村。”話罷,又低下腦袋繼續玩耍。
而這一瞬,羅刹眉頭緊鎖,對孩童的話語不奇,甚至沒聽到孩童說的是何地。反倒在孩童抬起腦袋的那一刻,徹底呆住,腦海中飛速回憶。
這孩童麵容好像一人...
是誰?
是誰???
‘仇七!對!像極了仇七!’
莫不成這是仇七的孩子?但又怎會在這飄渺之地?
一串疑問宛如江濤在腦中回蕩,不解中羅刹繼續開口,“那你在此作甚?”
“我呀,我等爹,爹去打獵了。”
“令尊何姓?”
孩童抬頭,天真的眼神中露出少許鄙夷的色彩,“你這大俠問話可真無知,本地就是張家村,莫不成還能別姓?”說話中,孩童轉身拋開身後的雜草。
一塊石碑樹立於此!
那石碑早已破損,長時的存留,令上方的刻字模糊,依稀能到一個‘張’字。
羅刹心驚,從石碑來看,起碼有數十年的存放,甚至無人清理,導致這石碑破損,揚長小路上更是雜草蔓延,看得出這一路絕無人煙。
可眼下的孩童,就活生生在此玩耍,那容貌就是兒時的仇七。
百思不得其解,“那你令尊如何稱呼?”
“家尊全稱為‘張離愁’”。
張離愁?‘愁’,‘仇’?
“你爹可是仇七?”終忍不住羅刹凝重開口。
孩童扔下手中的沙石,拍拍手起身,“我爹不是仇七,村裏人都稱他為第一善人,愁大善。大俠一個勁詢問我爹,莫非找他有要事不成?”
羅刹眼睛一轉,仇七教他握刀,自身的武術深不可測,若眼下孩童真是仇七之子,那絕有用處。
“是,我找你爹有要事要談。”
“爹遲遲未歸,大俠要不隨我進村,在村內歇息等候。”孩童話罷,已轉身向右側的小路走去。
羅刹遲疑片刻,還是隨同而去。
這詭異的小路上,能有村莊,羅刹定然不會相信,但眼下的一切難以解釋,無奈下隻能隨同孩童而去。
而離羅刹百裏開外的小山中...
兩道身影站於樹梢之上,為首那人背負雙手,“你可想好了?當真要回去看望一番?”空洞的混響傳開,身後之人恭敬拱手。
“妻兒逝去七十多年,自入宗門後,再無回身看過一次,還請宗主成全。”
“天兆竟落於你的故土,也許這是天意,時隔七十年,你的深仇已報,是該回去看看了。”話罷,那人消失於樹梢上。
仇七理了理懷中的紙錢,握著手中三隻拇指粗細的香,同樣消失於樹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