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微亮,街道上早已擠滿了人群。
“咋回事?”人群後方,個子矮小之人奮力往內擁擠。
“慘啦,太慘了!”
“血肉模糊啊,幾條街道皆有一具屍首!”
“那打更人也沒躲脫死手啊,誰人這麼惡毒?”
議論聲不斷,前排之人更是伸手指點,個個竊竊私語。那蘇城的縣衙維持秩序,不讓閑雜人等湧入現場中。對麵上的屍首早已被麻布遮蓋。
倘若取開這麻布,圍觀之人恐怕要一擁而散,那慘不忍睹的屍首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殘忍。
“好了好了,都散開,別圍著,縣衙辦事閑雜人等速速遠離。”那衙役上前推動圍觀的人群。
卻不料人群中一手敷在衙役的肩頭,“敢問大人,這些人是何時致死?”那手中已遞出一塊銀燦燦的銀錠。後者本惱怒的表情刹那變為狂喜。
“這些人,應該在昨日寅時致死!哎,其中一人正是鏢局的三麻子,此人死了也就死了,倒是那個凶手比較刺手,現場絲毫未有半分蹤跡,看得出是老練的行凶之人!”
那衙役搖著腦袋回身到現場。
蕭乾皺著眉目從人群中穿出,向著‘宸惜苑’走去。
所謂宸惜苑,正是蘇城第一大欲情苑,說通俗點便是妓院。若不是那陳大少在內,以蕭乾骨子裏透露的傲氣,怎會踏入這種奇恥之地。
客房中,滿桌佳肴,陳大少臉掛狂笑,左右手各摟一位衣衫裸露的女子。
蕭乾奪門而入,陳大少本要破口大罵,眼見踏入之人乃是蕭乾,怒氣埋入心間,一臉疑惑湊上去。
“公子,借一步說話。”
陳大少皺眉,轉身向著兩位女子揮揮手,丟下兩塊銀錠,那兩女子故作不舍,卻還是拾起銀錠竊喜而去。屋內僅剩蕭乾與陳大少。
“蕭兄,事辦得如何?”
蕭乾臉色凝重,“公子,那人不好惹,派遣而去的人都死了!”
“什麼!”陳大少一拳砸在桌麵。“廢物,都他媽是廢物,我就說這鏢局不可靠,全他媽是廢物!”甚是過於憤怒,陳大少就要起身推翻這餐桌。
蕭乾急忙製止,“公子息怒,陳家不是惹不起他,隻是...蕭某希望公子這幾日盡量少出門,為公子.....!”
“惹得起那怕他幹嘛?你去殺了他啊!我陳家養你何用?一個無名之輩就想限製我陳大少的行蹤,滾TMD!”陳大少終忍不住,起身推翻餐桌。
滿桌佳肴飛濺而起,甚是有些菜肴濺射到蕭乾身上。
“公子....”
“閉嘴,蕭乾,我陳大少待你不薄,你知曉,我若回門,定是幾日不能出門,這件事我陳大少不屑長輩來做,你去給殺!”
“可是...”
“沒有可是,去殺!”陳大少雙眼緊瞪,過於憤怒使額頭青筋暴起,更是抬手抓起木凳上的菜肴扔向蕭乾。
客房內陷入沉悶,僅剩陳大少劇烈的喘息聲。蕭乾盯著眼下的‘公子’。有苦不能言語,有怒卻要壓在心間。他蕭乾年紀輕輕已有這般修為,放眼中原,就算名門正派,何等師尊不會愛上這樣的弟子。
可,就因這家仇,他丟棄大好前程,甘願在這陳家為仆。人家救了命,君子自然要致死相報,這是師父的指導,他蕭乾銘記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