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心上人,小芳確實是有的,他叫張暉,是章太傅的義子。張暉的身世略顯離奇,大家所知道的無非是因為戰亂引起的生離死別,而在張暉的內心深處,卻深深藏著一個秘密:他身處這個世界,卻不屬於這個世界。
公元二〇一四年,五月的福州,春去夏來。南後街的三坊七巷,又到了茶葉飄香的時節。
位於三坊七巷的北苑茶館其實算不上什麼館子,隻是一家小店。店裏的招牌上寫著“清、和、澹、潔”四字的茶品精神。店內隻有三套桌椅,算是VIP顧客區,雖然有三十八元最低消費的規定,但每天幾乎還是座無虛席。此時,就連窗口前也排著一條冗長的隊伍,其中大多數是花癡的女生。排個這麼長的隊伍就為了買一杯清茶?顯然不是。
“那個,男服務員呢?”排在隊首的一個女生嬌滴滴地問到。
“你需要什麼跟我說就好了,紅茶,綠茶,還是白茶?”窗內是一個女服務員,態度略顯冷淡。
“我,我等男服務員來了再買。”嬌滴滴的女生說著,站到了隊伍的旁邊。
“喂喂喂,你到底是來買茶的,還是來看人的?快快快,錢拿來,茶拿去,走人!”女服務員不知道哪來這麼大的火氣,隨手遞了一杯茶過去,伸出另一隻手要錢。
那小女生被嚇得立馬掏出錢,一手遞給女服務員,另一手接過茶杯,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後麵的隊伍中霎時人聲鼎沸,既有對小女生花癡想法的嘲笑聲,也有對女服務員惡劣態度的批評聲,還有一些顧客索性放棄了排隊,直接走人了。在店內招待VIP顧客的店主聞聲,知道發生了狀況,急忙來到窗口。店主眼疾手快地拿出零錢,一臉僵硬的微笑,對窗外還處在驚嚇中的小女生說到:
“小妹妹,找你零錢,拿好哈,要不要進店裏來坐著,慢慢喝呀?”
小女生眼角含著淚珠,接過零錢後,扭頭就跑開了。見狀,店主連忙補充到:
“小妹妹慢點走喲,歡迎再次光臨寒店哈!”
說完,店主臉上僵硬的微笑瞬間無影無蹤,扭頭轉向女服務員繼續說到:
“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顧客是上帝,上帝能得罪嗎?”
“是是是,顧客是上帝,我呢,就是你的奴隸。”這女服務員竟然對店主沒有絲毫的畏懼感。
“嘿,你還是不是我的親女兒了,啊?我可告訴你,你的大學學費可就全指望這個小店了。”原來,店主是女服務員她親爸。說起大學的學費,哎,現在的大學教育,簡直是吃人的教育啊。
“你這小店還不是全指望著張暉哥哥。”範芳繼續回嘴。
“對了,張暉那小子呢?”
“來了來了,我來了!範叔叔,你去店內忙吧,這邊交給我和菲菲妹妹就好了。”一個長著俊朗臉龐的高帥男來到了窗口,他就是男服務員張暉。
在張暉九歲的時候,因為一次超強台風引發的大洪水,張暉的家園被衝垮了。被洪水淹過的他,大腦短暫性的休克,導致了失憶。從那時起,他就被同鄉的範叔叔收養了。範叔叔知道他叫張暉,但一直都沒有找到張暉的家人。這個範叔叔有一個女兒,比張暉小一歲,就是那個女服務員,叫範芳。範芳的母親在那次大洪水中被衝走了,所以範叔叔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也不容易。而張暉就更不容易了,因為失憶,他的人生仿佛就是從九歲開始的,範叔叔和範芳就是他唯一的親人。他初中畢業後,就和範叔叔一起經營這家北苑茶館。如今,二十歲的張暉在北苑茶館當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