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村,寧城一個偏遠小縣致遠縣轄下的一個村子。
村子範圍頗廣,但人家稀少,總共不到百戶人家,村中民風淳樸,以打獵耕田為生。
與大部分鄉村不同的是,這靠山村處地極為偏僻難尋,位於群山環繞的夾縫之中,雖然它相對於整個橫跨數省的泰威山脈而言,可以說連泰威山的外圍區域都達不到,但對於致遠縣來說,卻稱得上是群山僻壤,與世隔絕,幾乎可以被忽略的存在。
靠山村中今天極為熱鬧,因為2016年的六月初六這天,是村中李神醫李海山的八十壽誕。
李姓在靠山村中算是一個不小的姓氏,與其同存的是王姓與劉姓,當然相比而言,這倆姓氏的人就比較多了,各自幾乎都是李姓人口的兩倍,其它姓氏極少。
村南李家老宅,院子裏可以看到許多村民進進出出,尤其是以年邁者居多。
李家堂屋大廳正麵,一位身穿褐色壽袍,精神矍鑠的精瘦老者含笑坐在一把木質輪椅上麵,頭戴半圓形壽帽,白須慈麵,正和陸陸續進入屋子的村民打招呼。
與此同時,距離靠山村約莫三四裏的一條崎嶇山路上,一名身穿天藍色休閑運動裝,腳踩一雙白色板鞋的青年正急速前行。
這青年約莫二十五六歲年紀,身高將近一米八,長得眉眼端正,棱角分明,隱約中還透著幾分英俊陽剛。
他正是從寧城趕來給爺爺祝壽的李塵,也是靠山村中唯一一個上過大學,並且去年剛剛畢業的大學生。
因為是唯一一個大學生,所以每次回村,村民都會很和藹熱情的與他打招呼,語氣中無不透著幾分恭敬,稱他是文化人,肚裏全是墨水,也是靠山村的驕傲。
畢竟自小和李塵同輩的那些村裏小年輕,不是小學沒讀完就輟學跟著家裏大人外出打工,就是待在家裏務農打獵,這完全是因為村裏人都供不起,經濟來源極少,不得已才造成了這種現狀。
走了十多分鍾,李塵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漬,順便一屁股坐在了路旁的一塊大石頭上,大口喘著粗氣,稍作歇息。
“呼……終於到了,希望沒有遲到!”。
眼中帶著幾分欣喜期盼,李塵終於看到了村口的標誌性植物,一顆需兩三人方才能合抱的百年老榕樹。
說實話,李塵今天是有點鬱悶的,他在寧城一家廣告公司上班,由於今天趕著來參加爺爺的壽誕,從前幾日起李塵就開始請假,但他那個部門的主管卻一直顧左右而言他,不怎麼情願。
一直到了今天早上,臨行前李塵又去請假,而那個胖子主管則是當場拒絕,要知道,李塵也是一個暴脾氣,前幾日對方就推推諉諉,再加上 今早當麵又被拒絕,直接就被惹毛了。
於是當著公司眾多同事的麵,一紙辭職信直接甩在了胖子主管的臉上,再加上一句“爺不伺候了”,在胖子主管因憤怒而臉龐上肥肉簌簌顫抖中,李塵和同事打了個招呼,直接出門走人。
就連再過四五天滿全勤的上個月工資都沒要,他們這廣告公司當月的工資一般都是在次月中旬發放,不過李塵這一當眾辭職打領導的臉,顯然想領上月的工資是不可能的。
“還是家裏好,雖然距離城鎮偏遠了些,但這遠離塵囂,自然清新的空氣卻是大城市中所不具備的……”。
心中這般想著,又過了幾分鍾,李塵起身快步朝著村子中走去。
在外麵上了十幾年的學,隨著時間的推移,尤其是高中和大學,李塵回家見父母爺爺的麵也越來越少,這對於一個骨子裏就頗為戀家的“遊子”而言,對外麵城市的排斥也就逐漸從心底滋生,並且這種感覺自打他大學畢業,找了份工作後就越來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