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也在她房間。”呂賢解釋,意思很明顯,打完電話就睡。
“啪,啪。”
頗有些惱羞的呂嫣然對倆丫頭一人彈了一下腦門,“好了好了,去睡吧睡吧!”
回到房間,呂嫣然一眼就看見了書桌上的證書,紅皮金字,上書:華夏演出行業演出經紀人資格證。
——完了。
心裏、腦子裏一陣發慌,呂嫣然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
爸媽知道了,怎麼辦?被發現了,怎麼解釋?
怎麼辦?
怎麼辦?
怎麼辦!
“哇哇哇~~”
呂嫣然是被一陣陣哭聲吵醒的,睜開眼,四歲大弟弟呂龍穿著上衣,下身還是睡褲,明顯衣服換了一半的樣子,此時正坐在她的床頭,對著她哭得甚是淒慘。
“龍龍乖,不哭不哭,告訴大姐,怎麼了。”
呂嫣然趕緊坐起身,一把把弟弟抱進懷裏,細聲哄著。
“哇~嫣然姐姐,哇~惠姐姐~嗝~惠姐姐~嗝~死了。”驚嚇過度的呂龍,已經哭到了打嗝的地步,在呂嫣然的懷抱中斷斷續續的說著。
呂龍是個早熟的孩子,雖然才四歲,卻非常懂事。因此聽到呂龍的話,呂嫣然腦子裏“轟”的一聲就炸開了。
“……”一邊抱著弟弟,呂嫣然也不換衣服了,光著腳就往外跑。
“爸爸~嗝~帶惠姐姐去醫~嗝~院了,”哭聲漸止,嗝聲卻漸起,有了親人在身邊,呂龍到不像開始那般被嚇壞了的樣子,“媽媽和賢姐姐也去了。”
呂嫣然的房間在倆姐妹中間,原本她是直接往呂惠房間去的,聽呂龍一說倒回了幾分神,家裏現在沒人,她冒失失跑出去也不知道去哪,起碼應該打電話問一聲,而且是去醫院的話,應該不是呂龍說的那樣。
“龍龍乖,你跟姐姐說,誰說惠姐姐……死了的?”想明白後,呂嫣然一邊轉身回房拿手機,一邊想從弟弟口中問清楚。
“賢姐姐,說惠姐姐自殺了,自殺,不是死了的意思嗎?”呂龍努力的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很混亂,媽媽在給他穿衣服,賢姐姐跑來說完,爸爸抱著惠姐姐驚慌失措地跑出去了,媽媽和賢姐姐就一邊哭著一邊跟著跑了,等他反應過來時,房間裏就剩他一個人了,這把他嚇壞了,就直直跑到了大姐這邊。
自殺,那孩子,怎麼會……
事態緊急,呂惠被送到的是呂家大宅附近的衛生院,呂嫣然帶著呂龍趕到的時候,呂惠還在洗胃。
呂母有失眠症,家裏常備著幾瓶安定,就放在藥櫥裏,呂嫣然出門前去數了,少了整整20片。
“媽。”
呂嫣然的母親姓龍,名雪月,二十一出頭就生了呂嫣然,三十幾歲的少婦包養得極好,平日裏也很注重外表,而此時一張臉上沒有半點血色,白得慎人。
龍雪月把小兒子抱到自己懷裏,看著大女兒擔憂的表情,有心開口安慰,想張嘴才發現上下唇已牢牢黏在了一起。
呂嫣然是第一次見到平日裏一貫強勢的母親這幅神情,就連前幾天抱著看起來無比淒慘的呂賢回家時,母親都沒露出這種慌亂的樣子。她到底是個十六歲的孩子,見到母親這樣,強裝的鎮定差點就奔潰,還好正巧呂賢過來死死握住了她的手,才讓她隻是身子晃了晃,沒有倒下。
母子四人站的站,坐的坐,安靜得令人窒息。
索性沒多久,呂父就推著病床上的呂惠出來。
呂嫣然的父親呂澤之是典型的大男人,在幾個子女心中就是穩重如山的代名詞,此時這個仿佛天塌下來也能麵色不改的男人卻露著一副愁容。
“沒事,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