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叫做命運,它性別未知,年齡未知,長相、身高、體重也一概未知,唯一已知的屬性是喜好惡作劇,而且對象不分男女老少好惡。通常在命運惡作劇的初始階段,被惡搞者會發出這樣的感歎:我【艸】!
芸芸眾生,誰都不能免俗,隻是或大或小或多或少。但要我說,這些其實跟大小多少沒什麼關係,關鍵還是看你怎麼想。
就比如呂嫣然吧,前一秒她還在感歎命運弄人,明明小時候一直堅信自己會成長為事業型女強人,可這夢還沒醒她就已經成功在畢業後隨波逐流、泯然眾人了;後一秒,許是命運不滿呂嫣然莫名其妙的吐槽,便跟她開了個更大的玩笑。
呂嫣然,年23,單身至今,目前就職於一家私企從事行政工作,五官端正,根正苗紅的醫學世家出生,性別女,愛好男,無其他不良嗜好,身高168cm,體重55kg,三圍9……打住打住!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跟三圍“暫時”沒多大關係。
總結呂嫣然過去的二十二年生涯,偶有小波小折,大部分時間卻也算風平浪靜,雖然從小被“讚”曰有富貴之相,但也沒有真的成長為權傾朝野的政客,亦非為富一方的大土豪,曾經引以為傲的聰明才智在踏入社會這個大染缸後,似乎也失去了原有的功效。
朝九晚五的白領生活看起來光鮮亮麗,實際上也是平淡無味,樓下的美女們每天畫著精致優雅的妝容,穿著大氣得體的製服,一雙雙白絲黑絲美腿再誘人,也不過是迎來送往的偽白富美,樓上的她就素麵朝天,偶爾隔著透明玻璃指著進進出出的男男女女評頭論足一番,繼續過著隨意揮霍上班時間的腐朽生活。
於是乎被平淡的生活現實逼迫得即將麻木不仁的呂嫣然,也隻有在不緊不慢地騎著小電驢上班時,才能在天馬行空的幻想中體味一把激情的味道,也就是所謂的YY。
女生的胡思亂想其實很簡單,無外乎各種設定的都市言情劇,出格一點的就來個重生穿越宮鬥,偶有重口味的也能接受變性耽美之流,所以作為正常派的一員,當美麗的幻想撞上現實,個中滋味,真真是難以三言兩語說完,這其中的是非曲折,還是場景還原吧。
混合著新安江初升水汽的汽車尾氣味彌漫鼻間,象征著陽黎這個一直環境評定為優良的古鎮也在蓬勃發展的大潮流中染上了汙穢的色彩。因此,作為小鎮的保守派,即使早在前年便已將駕照收獲囊中,呂嫣然也依然堅持以小電驢為代步工具,並對著來來往往的汽車保持著敬謝不敏的態度。
所以,由於一個名為膽量的屬性值過低,有車不敢開的某呂隻能騎著小電驢,每天被堵在新壩橋上對著一輛輛交通堵塞的肇事者暗暗唾棄,雖然從表象上看有一些仇富。
但事實上,或者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呂嫣然並不是拜金女,當然也不是愛車一族,所以對形形色色的汽車,她的認知也隻是停留在——披著不同顏色外殼、造型不同的金屬盒子——比電瓶車高一檔的代步工具罷了。
即便如此,僅從藝術,或者說是審美的角度上說,眼前這輛流線型的大紅色敞篷跑車應該挺貴的!
為什麼貴?
因為好看呀!
這麼說來,其實某人的花癡屬性已經暴露無疑了吧。
當然,某花癡自己是絕對不認可這個說法的,花癡什麼的絕對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作為外貌協會副會長,她承認自己是顏控一枚,但是顏控怎麼了,活在一個看臉的世界,顏控才是正常人,那些什麼顏都可以在一起的,果斷就應該秒秒鍾被FFF團綁上十字架。
再說了,顏控世界的美好你不懂,有一雙善於發現美,欣賞美的眼睛,你才會發現這個世界原來如此美好。比方說,堵車的時候欣賞一下這種難得一見的美車,順便幻想一下與開車的大帥哥來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曠世之戀也是極好的。
所以某花癡一邊打量著車身,一邊本能的思考著:什麼樣的人才能駕馭這樣張揚不羈的美車呢?
下一秒,順著車前窗略微刺目的反光,呂嫣然看見了一個男人——香車美人,這四個字眼毫無理由地撞進了她的腦海。
似乎是她不掩飾的注目引起了對方的好奇,無聊支在車門上的手很是隨意地取下了墨鏡,迎著光,連帶著並不刺目的晨光也變的耀眼起來,撞進一雙漫不經心的棱角分明的眼裏,她下意識的感到——相得益彰。
車裏的男人俊美得有些過分,遮了眼便比女人還美上三分,但那雙眼一出現,便不會有人疑惑他的性別。所以暗歎完傳說中的妖孽或許都不如他,又暗歎這臉長在一個男人身上實在有些可惜之後,嫣然有些不高興,她確實花癡,但對於某種比女人還美的妖孽,她實在是忍不住的怨念,男人們玩爭霸天下已經夠忙的了,怎能再來和女人搶美色惑亂天下的活!
所以有時候第一印象真的挺重要的,這點杜顓最有發言權,就因為自己這“貌美如花”的爆表顏值毫無理由,且毫無邏輯的得罪了某女,差一點,隻差一點點,他就要和自己的二分之一真愛失之交臂了。這些後話暫且不提,回到當下,當杜顓還處於驚訝的時候,呂嫣然已經拍拍屁股,哦不,是轉轉手腕,騎著小電驢繼續上班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