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一套綿密無隙的天羅地網勢當頭罩下,掌勢如網,密不透風,已然逼得歐陽鋒呼吸不暢,他知道不妙,急忙身子蹲下,雙掌平推而出,使的正是他生平最得意的“蛤蟆功”。
須臾之間兩人已經三掌相交,彼此身子都是一震。林氏出來並未隨身攜帶武器,隻得掌力急加,一道又是一道,如波濤洶湧般的向前。歐陽鋒口中咯咯大叫,身子一幌一幌,似乎隨時都能摔倒,但林氏掌力愈是加強,他反擊之力也相應而增。
孫婆婆彷徨在旁,見林氏既要應付老瘋子,又要分神關注自己這邊,就知道應該離開。她咬咬牙,趁著林氏將老瘋子攔住,按開機關,抱著李莫愁閃身進了古墓,石門咚的一聲落下!她滿麵擔憂焦急,想到阿寶還一個人睡在床上,而姑娘卻在自個兒懷裏昏迷不醒,一時之間雙目垂淚。
她將李莫愁抱到林氏的床上,又取了傷藥和玉蜂漿助對方服下,心道:“龍兒啊,你怎麼還不回來?你若回來,正可助你師父一臂之力,但是你要是回來受了傷,又怎麼好啊!”
林氏隱居多年,她雖然得了林朝英的真傳,但是並沒有實戰的經驗,也不曾完全習得《玉女心經》,更遑提九陰真經了。歐陽鋒卻成名多年,江湖中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仍然是個傳說,他武功之高,乃當世罕有,林氏焉能敵之?
龍衍趕過來的時候,就見到歐陽鋒雙掌擊到了林氏胸口,一陣血霧散開,林氏便跌到了幾米開外,重傷不起!他心神大震,腦袋裏轟然一響,大喊一聲:“師父——!!”
他撲到了林氏身邊,雙腿一軟跪了下去,一時間隻覺得世界一片安靜,安靜得讓人絕望。林氏睜開眼,緊緊地抓住他的袖子,這才叫他回過神來。
龍衍雙手顫抖著把林氏扶到懷裏,一手抵住她的背,輸入真氣護她心脈,然後偏頭便衝歐陽鋒道:“你不是想知道自己是誰嗎?隻管往山上山門行去,莫傷人性命,就道要見馬鈺,自然就有人告訴你,你到底是誰了!”
他心中暗恨歐陽鋒,但也知道這歐陽鋒叫黃蓉攪得瘋瘋癲癲,莫說他根本打不過,就算能打過,朝一個瘋子報仇又有何用?!隻能先想法子引開歐陽鋒,他才好帶師父進墓中療傷。至於全真教的安危,他是顧不上了,想來對方門派能人眾多,馬鈺丘處機等人還是能應付得來的。
歐陽鋒隻是糊塗,但又不傻,他一聽龍衍的話,就大喝一聲,鑽入林子裏不見了。
龍衍雙目含淚,抱起林氏進了古墓。
孫婆婆正腳步匆匆往入口的通道趕,見到這一幕,不由驚叫道:“龍兒!你遇上那壞人了?”她顫巍巍地走到龍衍旁邊,“你師父莫非……”
龍衍咬牙道:“師父不會有事的,我這就幫她療傷!”
孫婆婆抹了眼淚跟在後頭,又道:“你師姐也受了傷呀!”
龍衍不禁懊悔,早知便同師姐一起回來,沒想到蝴蝶翅膀扇來扇去的也沒把歐陽鋒給扇跑,還是讓師父和師姐遭了罪……
他將林氏一並扶到床上,扶了她的胳膊探脈,又探了李莫愁的脈象過了半晌,眉頭便深深地皺起,呆坐在床邊。
孫婆婆焦急地問道:“怎麼樣?可嚴重?”
龍衍慢慢搖頭,語氣十分茫然:“師姐的傷勢尚且不重,但師父的傷……”他說著說著就哽咽了,林氏的傷十分沉重,胸骨碎裂,內傷沉珂,胸骨碎裂在現代還可進行外科手術,內傷若有神醫聖藥也可醫治,可是如今他既沒辦法給林氏做手術,也沒有神醫聖藥。
孫婆婆哀叫一聲癱坐在地上,哭道:“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龍衍咬牙擦掉眼淚,扶起孫婆婆道:“婆婆,我要下山去找個大夫來,你千萬護住師父的心脈,喂她喝些玉蜂漿!”
他用平生最快的速度下山,心中無限悔恨。當初為什麼不仔仔細細看電視劇,或者閱讀原著?他記得小龍女被金輪法王所傷,同楊過回古墓拜堂那一集裏有療傷的辦法,但怎麼也想不起來其中細節,這就好比困在迷宮,明明知道出去的辦法,卻偏生想不起來一樣。
如今他隻能寄希望於山下的大夫,或許有能夠給林氏醫治外傷的大夫,他再上山去求馬鈺,馬鈺內力深厚又見多識廣,一定有辦法治好林氏。
龍衍想到這裏,又後悔剛才讓歐陽鋒去全真教尋晦氣,他們如果忙著應付歐陽鋒,哪裏還有餘暇來救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