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鬥換成單手持刀,置之死地而後生,麵對熊獸不退反進,在那一瞬間他也似乎化為了突然爆發的凶猛異獸,刀身發出嗡嗡的聲音,帶著一股猛烈的勁風砍向熊獸的腦袋。
最近一個多月的殺戮逃亡生活,也讓唐鬥磨練出了幾分血性和殺氣,這一刹那爆發出來的氣勢讓熊獸也感覺有些發冷,大腦袋一轉,長鞭似的舌頭帶著刺耳的吼聲向著唐鬥的胸口刺來。
驀地,唐鬥腳下發力一頓,前衝的速度再次提高一倍,腳下發力之處,地麵深深凹進去半尺!
長刀順著熊獸的長舌往前劃,也不知道熊獸的長舌還是不是血肉,刀劈上去發出如同鋼鋸鋸鐵條一般,濺射出火星。?
鋒利的刀鋒終歸還是將長舌劈成了兩半,刀勢未盡,唐鬥一躍而起,刀鋒陡然下落,熊獸端坐在地,腦袋微微一偏,龐大的身軀卻躲閃不及,從胸口到小腹又被砍出了一道大口子,鮮血像噴泉一般湧出。
熊獸再受重創,卻還是沒有斃命的跡象,隻是慘呼了幾聲,前肢落地,再次猛撲上來,動作竟然沒有多少遲緩,放佛身上的重傷隻是撓癢癢。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唐鬥一邊躲閃一邊觀察退路,前後遭遇過四頭妖獸,都沒有眼前的熊獸棘手,熊獸的身子實在是太龐大了,憑他手中的長刀,砍在身上就像牙簽一般,很難造成致命傷害。
與熊獸遊鬥的唐鬥,精神高度集中,不敢有片刻放鬆,左肩的血液嘩嘩流下,再這樣下去,不到半柱香,他就要全身脫力。
能跟這頭妖獸戰鬥到這樣的程度,換成一個月前的唐鬥是什麼也料想不到的。從荒區逃離之後,唐鬥一直牢記賣肉大叔的囑托,每日裏對呼吸秘法和十八式舞蹈勤練不綴,小腹中的氣流原來越粗大,四肢越來越強壯有力,頭腦思維也越來越靈敏。一個多月的荒野生活,與野獸、與妖獸戰鬥,唐鬥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已經從一個小孩成為了合格的戰士。
可惜手中的大夏龍雀從那日開始,就失去了靈性,除了吹毛斷發的鋒利,與普通長刀無異,否則一刀之下,就能砍下熊獸的腦袋。
“父親、母親、賣肉大叔,也許很快我就能見到你們了”沒有找到任何逃走的機會,唐鬥的雙眼逐漸模糊,閃躲的身影也越來越遲鈍。
“往這邊來,跟我走”生死關頭,唐鬥身後傳來清脆的聲音,轉頭一看,琅姆露納正向他急急招手,她的衣袖高高卷起,美麗的花腰傣服飾已經變成了烏黑色,白嫩的小手滿是黃泥,還滲出絲絲鮮血。
唐鬥毫不遲疑,一個縱躍來到了琅姆露納身邊,琅姆露納拉住唐鬥的右手,邊往回跑邊說:“把它引到前邊的陷阱去,一會我說跳,你就往前跳?”
“什麼?”背後熊獸的追擊的腳步聲震耳欲聾,唐鬥聽不清琅姆露納說什麼。
“一二三,跳!”琅姆露納在唐鬥耳邊大喊。幾乎是本能的反應,唐鬥拉著琅姆露納的手,兩人用力往前方跳去。
“轟隆”一聲,身後傳來一身巨響,地麵陡然出現一個丈餘寬的深坑,毫無防備的熊獸一下掉入深坑之中,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慘叫。
唐鬥和琅姆露納麵麵相覷,雙雙爬起身,返回坑口查看,隻見熊獸整個兒趴在坑底,身上穿透了數十根丈餘長的竹矛,就算受到這樣的傷害,熊獸還在坑底拚命的掙紮。隨著身上的血液漸漸流幹,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唐鬥腳下一軟,癱軟在地,全身脫力,實在是連一個指頭都抬不起來了。
琅姆露納興奮的說道:“幸好我想起來附近有村裏的野象陷阱,砍了附近的竹子做了個陷阱,要不然今天咱們都要死在這啦”
“原來她不是逃跑,而是去設置陷阱。”唐鬥欣慰的笑了笑,聽著琅姆露納黃鶯般的聲音,整個人放鬆下來,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琅姆露納隻看到唐鬥頭一歪,整個人靠在了自己胸口上,蹭的一下臉蛋又火燒一般紅了個通透。看著唐鬥堅毅的麵龐,琅姆露納笑嘻嘻的伸出雙手,緊緊地抱住了唐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