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的正午,太陽無情炙烤著大地,若是抬頭看天,隱約可見一輪表麵坑窪的圓月同樣掛在空中,日月齊現,難得的奇觀。
與大多數人不同的是徐玄清正愜意的躺在南海沙灘的躺椅上,一頂花哨的遮陽傘,躺椅旁邊有精致的茶幾,上麵全是極品的冷飲。
再看躺椅上這人,油光瓦亮的光頭,十分灼眼,帶著誇張另類的墨鏡,卡地亞的耳釘,爛俗的大金鏈子,嘴裏叼著限量版的雪茄,這些東西無一不顯示著主人的闊綽。
看著麵前來來往往的比基尼美女,神仙生活不過如此,徐玄清飛泄的口水直接打濕了珍貴的雪茄。
忽然,一陣香風自背後襲來,不待徐玄清回頭,隨後嬌俏的聲音響起:“徐玄清,你竟然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裏看美女!!”
來人叫林三酒,簡單的衣著無法掩飾娉婷嫋娜的身姿,聲甜貌美,身材高挑,肌膚若雪瑩,黑發似瀑布,舉手投足之間風情萬種,玉麵上的雙眸媚意橫生,絕世禍水是也!
聽得此聲,徐玄清墨鏡下的眉頭微蹙,心裏有一抹心痛,又有一股暖意流轉,矛盾至極,頭也不回,淡淡道:“三酒,何必如此?”
林三酒走到近前,挽了一下被海風吹起的頭發,認真道:“玄清,你我婚約將至,你這是打算棄我而去嗎?”
“婚約?別逗了,這都什麼時代了,萬惡的封建主義,包辦婚姻的時候已經一去不複返了,這口頭上的約定不過是雨姨和我父親一句玩笑,三酒,你不用太在意!”
徐玄清說這話的時候,盡量嚐試用平靜的語氣敘說,其實他的眼眶通紅,布滿血絲,每說出一個字,都好像有一根針紮在心髒。
奈何,林三酒不氣也不惱,蹲了下來,美眸看著徐玄清,握著他的手,溫柔道:“玄清,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陪著你的,就算翻遍這個世界,我也會找到治療你這怪病的方法!”
徐玄清笑了,委屈道:“姑奶奶,你喜歡我哪裏,我該還不行嗎?”
“哪裏都喜歡!”
徐玄清很感動,他愛著林三酒,很想一直愛下去,可他做不到,從出生就患有怪疾,成長到現在,病發過二十三次,正好是每年一次,每次發病都是全身滾燙如烙鐵,九死一生,光頭也應該而來。
堂堂徐家世族,斥資重金尋遍天下都無法找到解決辦法,這是絕症。
後來有一高人,幫徐玄清看過病以後,留下一句話:天生孤陽,世間無陰可補,命短,絕!
自此,徐玄清心裏知道,自己的生命是有期限的,隨時都可能狗帶,每一天清晨能夠醒來,那就是運,要是醒不來,那就是命。
徐玄清起身,準備好好跟林三酒解釋一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他可不能讓這麼好的女孩子年輕輕輕的就守了活寡,這份感情隻有辜負了。
“三酒,……”
陡然,徐玄清感覺有莫名的危機,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後背發寒,身體僵直在半空,左邊腦門針紮一樣生痛。
旁邊蹲著的林三酒瞬間發現不對,寒毛倒豎,左手電光火石之間拿起酒瓶,調動全身的力量,往後邊的一個地方拍去,右手也不怠慢,猛的一推,想要將徐玄清推開。
噗呲!
無奈,縱然是如此,反應還是慢了半拍,徐玄清沒有逃不過死神的魔爪,在他眼裏的最後一幕,一顆子彈貫穿酒瓶射入他左邊的額頭,隨後透體而出。
徐玄清應聲而倒。
“玄清!!!”
林三酒嘶吼,憤怒和自責交替,手指在徐玄清的身上連連閃動,封住了他的心脈,向徐玄清吐一口青色的氣息,然後死死的盯了一眼遠處海平麵一個黑點,抱著徐玄清朝另一個方向飛掠而去,一路疾馳,快到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