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老太的情況還不是太差，重病大多如此，就算到了晚期的時候也隻有小小不適，真正等到特別不適的時候，往往也就一個月光景了。
“喉嚨不舒服啊，吃東西有點吃不下去，時間至少有一個星期了。”回答得也是聲音洪亮。
老人這邊說話，喬陽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脖子，喉嚨位置那團灰暗東西一直都在。
他現在也算是醫學上麵的半個理論家了，實戰經驗卻差得太多，隻能旁聽，也不能亂說什麼。
蕭羽又問了些瑣碎的事情，倒沒有特別說什麼。
不過眼神偶爾有點漂浮。
喬陽跟這位大家相處不久，但推論能夠讓這位大醫師有這種變化的病症肯定不會簡單。
現在已經是蕭羽的坐診室，這位大醫師搞得有點緊張，或者說是臉色不太好。
醫生看看慣生死，他這種表現確實反常，“喬陽，你說你知道大娘喉嚨地方有灰色的東西，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喬陽楞了楞，尼瑪，都怪自己嘴快了，這活這麼容易看出來豈不是成了神棍了？
“這個……是這樣的，當時她的痰液是我拍出來的，她又是喉嚨不舒服，我是猜的。”喬陽這種說法有點氣死人不償命。
沒有辦法，他是自找的。
“唔……”蕭羽搖了搖，“以後這些東西可別瞎猜，萬一猜錯了誤導醫生怎麼辦？”對喬陽的說法不能滿意，蕭羽倒也沒有繼續問，還是考慮老人的病情。
“蕭教授，那我媽到底是什麼來頭？”老太的兒子發話了。
“要等一下，我還得等護士送過來化驗結果。”
其實蕭羽打一眼已知道是什麼病情，就是一顆惡性腫瘤長在喉嚨的位置。
看老太兒子的表現來看，這老太應該是隱藏了病情至少半年以上，絕對不是喉嚨有一點點不舒服那麼簡單。
癌細胞已經擴散，就算是動手術也回天無力。
蕭羽緊張如斯，無非是因為他這輩子沒有見過喉嚨長腫瘤到這麼大的病人。
等了一會兒，化驗結果已送過來了。
老太的兒子表情變得緊張，“蕭教授，我媽是什麼病？”
蕭羽把化驗單放到一邊，根本不看，老太的兒子臉色立即黑了，知道不妙。
“這不是惡性腫瘤麼？”喬陽根本不懂醫生的規矩，隻是斜眼看了一下報告，脫口而出。
“你不懂你別亂說啊你？”蕭羽不發話，喬陽一來就是這麼猛一句，老太的兒子受不了了。
“喬陽說的有點直接，不過，這位同誌，的確是這個毛病。”蕭羽咳了咳，他當醫生這麼多年，每次遇到這種病的時候最難開口。
不是說他最難開口，醫護人員都不想開這個口，卻又不能讓護士去說，那樣顯得太不負責任。
“其實就是因為人年齡大了，腫瘤基因顯現出來，誰都不想得這個病，但也比較普遍，蕭某人也無能為力……”意思是治都不用治了。
老太的兒子的確是一個孝子，立即把頭靠在門上，半天沒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