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懷慎一愣,點了點頭:“確實是。”
寄清漪倚在房間門框上,淡淡道:“那是因為痕跡被人篡改了。”
蕭晉也疑惑了,皺著眉頭開口道:“凶手為什麼要篡改痕跡?”
寄清漪搖了搖頭,她現在也沒有辦法說清楚。若真的是這樣的話,要麼是那個凶手腦子不好使,要麼就是另有企圖。
寄清漪轉身走到房屋裏麵,蹲到阿天的身邊問道:“阿天?”
阿天縮了縮身體,往後退了退,整個人神經兮兮的。
寄清漪輕聲說道:“阿天你能聽得見我說話嗎?”
阿天抬了抬眼皮,突然就哭了出來,邊哭邊往後縮著身體。何清訖上前拉住寄清漪道:“你就別問他了,他現在神智不清楚。”
寄清漪總覺得這個小孩兒怪怪的,皺著眉站起身走了出去,一行四人剛走出院子,就見那婦人哭喊道:“阿天阿天,我兒你怎麼了?”
寄清漪猛地回過頭,看到阿天暈倒在地上,雙手卻還保持著護在懷裏的動作,那手裏好像還隱隱滲著血。寄清漪眼睛眯了眯,連忙上前去掰開阿天的手,但是阿天握的太緊了,寄清漪極難將其掰開,又不敢硬掰,怕將阿天的手指頭給掰斷,於是趕緊讓蕭晉背著阿天去醫館。寄清漪轉過頭對何懷慎說道:“何大人,你趕快去衙門帶些捕快沿著痕跡找,能找到哪裏算哪裏,然後在四周都搜索一下。”
何清訖原本也想跟著寄清漪和蕭晉去醫館,但是被何懷慎給拉走了。蕭晉背著阿天快步走到醫館,將阿天放到床上。寄清漪走進去喊大夫,一個正在抓藥的中年大夫從藥房走了出來,看到寄清漪三人問道:“不知哪位要看病?”
寄清漪指了指躺在床上的阿天道:“這個小孩兒,他昨夜受到了驚嚇,精神一直都恍恍惚惚的,而且剛才突然就暈倒了。”
大夫上前坐到床邊,拿過阿天的手腕診脈,又打開阿天的眼皮看了看眼睛道:“這孩子隻是受到了驚嚇,剛才又處在一種及其恐懼的地方,所以就大腦受不了暈了過去。”
寄清漪皺眉道:“及其恐懼的地方?”
蕭晉也皺了皺眉說道:“大白天的在自己家裏,有什麼可害怕的?”
寄清漪搖了搖頭,心想或許是因為家裏辦著喪事心裏抵觸,也就沒說什麼。大夫上藥房裏給他抓了幾包藥,說道:“也沒什麼大礙,休息休息別讓他去刺激性的地方就好了。”
那這不能帶著再回到他們家了,寄清漪就幹脆呆在醫館裏等阿天醒過來,蕭晉站在門口,倚靠在房門上問道:“你可有什麼頭緒沒有?”
寄清漪搖了搖頭道:“作案動機沒有,唯一的算得上目擊證人的人還被嚇的精神失常。這次的案子頗為棘手。”
蕭晉還是一副麵癱的表情,看著床上的阿天道:“他手裏的東西,有可能是凶手身上的。”
寄清漪吃驚的看著蕭晉,抿了抿唇說道:“你也覺得阿天和凶手碰過麵?”
她一直都有這種猜想,隻是沒有依據,她自己也找不出原因,所以就沒有說出來。
蕭晉勾了勾嘴唇道:“‘你也?’難不成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寄清漪點了點頭,笑道:“不妨說出來,你為什麼這樣想?”
蕭晉將手放到後腦勺,懶洋洋的仰頭望著房梁道:“阿天這個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是非隱患意識還是有一點的,按照你所說的死亡時間與發現死者的時間對應的話,是不成立的,阿天發現小蓮的時候小蓮並沒有死,而且,或許真的就是自己爬過來的。”
蕭晉頓了頓又說道:“我們假象小天一開始沒有看到這個小蓮,而這個小蓮當時也沒有爬到門口,這個時候凶手出來了,他不想讓小蓮同家裏人暴露信息,所以就將其在背後敲打,這時阿天從茅房出來,恰好看到這一幕。”
寄清漪眼神凝聚一處,仔細聽著蕭晉的推理,輕聲道:“若是這樣,那凶手定是讓阿天覺得夠不上威脅的人,所以才會讓阿天敢和凶手近身。”
蕭晉挑了挑眉道:“事實確是如此,凶手應該是吃了阿天的虧,所以逃走了。”
寄清漪連忙接口道:“若是這樣的話,那院子到房門的劃痕就不是人為故意破壞的,而是阿天同凶手打鬥的時候無意中破壞的。”
蕭晉點了點頭,表示讚同,他看了阿天一眼道:“可阿天是怎麼被嚇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