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搖了搖頭,咧嘴笑了笑:“阿娘二娃不疼。”
寄清漪有些觸景生情的別開臉,這樣的親人之愛,她從未得到過。
寄清漪平緩了心情道:“您莫要擔心,幸虧我們及時製止,不然二娃就要有危險了。”
婦人放開了二娃,緊張道:“這玉佩可是有什麼不尋常之處嗎?”
寄清漪將玉佩放到手中把玩兒:“此玉佩善養蠱蟲,是中原術士自南疆帶來,用作容器之用。”
她頓了頓又說:“蠱蟲處在休眠時期,平日裏和普通玉佩沒什麼,可隻要以血飼之,便會從玉佩中爬出,鑽入飼養之人的體內,吸食毒素。前期看起來頗有效果,會出現紅光滿麵,精神矍鑠之態,可慢慢的等蠱蟲將毒素吸食完之後就會破體而出,留下一攤黑水。”
何清訖上前兩步,驚道:“此蠱蟲和修仙會丹藥裏的蠱蟲是一樣的?”
寄清漪點了點頭,又道:“隻不過這個玉佩上乘,不似修仙會之人所有。”
婦人聽了臉色更加臘黃,嘴唇也沒有了血色,反複嘟囔道:“他們為何要這般對我家二娃?”
寄清漪對婦人說道:“邪門歪道之人,不過為了求得修為,您不妨讓我們看看那丹藥,看是否是同這玉佩一樣帶有蠱蟲。”
婦人連忙點頭:“就在衣櫃上方,你們可自行去拿。”
何清訖飛身到房梁之上,一個螳螂回旋臥將腿倒掛在房梁之上,手臂一伸,就將房頂的一個白瓷瓶子取了下來。
何清訖將瓶子給寄清漪,寄清漪把白瓷瓶的瓶塞打開,將裏麵的藥丸放到手裏,她在將藥丸放到鼻尖嗅了一嗅。
婦人小心問道:“可是看出了什麼?”
寄清漪搖了搖頭:“這個隻是普通的藥丸,沒有蠱蟲但是也沒有什麼功效。和糖泥差不多。”
婦人微微點了點頭:“那便好那便好。”
寄清漪上前,將扒了扒婦人的眼皮:“請張開嘴巴。”
婦人依言張開了嘴巴,寄清漪朝裏麵瞧了瞧說道:“您家可有紙筆?”
婦人搖了搖頭:“並無。”
寄清漪想了想又道:“可有火炭?”
婦人指了指旁邊的鍋爐:“在那方有。”
寄清漪走到鍋爐旁邊,將火炭摔成幾截,然後彎腰撿起一截遞給何清訖:“我說藥方,你寫。”
何清訖接過火炭道:“這要如何用,況且沒有宣紙寫在哪裏?”
寄清漪一個旋身將身上的白袍撕下一截:“諾,用這個,我說你寫。”
何清訖點了點頭,動了動嘴唇也沒說什麼。
寄清漪背著手道:“沙參、桔梗、百部、半夏、白術、當歸、炙桑皮、白豆蔻、陳皮、炒杏仁各0.18兩。炙甘草0.12兩。紫苑、雞西金、夏枯草各0.24兩。白芨0.3兩。火酸棗仁0.36兩。山藥0.48兩。”
語罷回身從帶來的禮盒裏掏出一錠銀子遞給二娃:“二娃,你去拿著這藥方買藥,剩下的錢留著買糧食。”
二娃接過銀子和藥方出門了,婦人激動之下又要起身,那樣子像是要跪拜,何清訖連忙攔住:“您躺好,不必這般。”
寄清漪走到床邊,對婦人說道:“等二娃抓來藥您早中晚各喝一次,切記莫要心生積鬱。”
婦人點了點頭。
寄清漪又說:“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婦人忙說:“請說,但凡有我可以幫忙的,沒有不幫之理。”
寄清漪搖了搖頭,說:“能否將這玉佩給我們?”
婦人點頭:“自是可以的,這玉佩即使不給恩人,我也是要丟掉的。”
寄清漪對婦人作了揖,又道:“如此我便和兄長離開了,我們還有要事要辦。”
婦人半撐起來身子說:“那我就不便想送,多謝恩人。”
寄清漪同何清訖出門之後看了看這間破敗的院子,輕輕的歎了口氣。
何清訖見她這般表情,便說:“天下之大,無大同之地,但凡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剝削,就會有階級。就像弱肉強食,天數也。”
寄清漪笑了笑:“大同?封建專治統治,還想有大同?幾千年都不曾會有,即使推倒了帝王製也不會有。”
她眯眼看了看天,淡淡道:“人心,人心叵測著呢。”
何清訖突然感覺寄清漪像超然脫世的仙姑,好似一個不注意就要消失了一般。他下意識的抓住了她的衣袖,反應過來才覺不妥,便咳了一聲道:“走吧,不然等下天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