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青橙又陷入了沉思，楊梓晴的話像蒼蠅一樣，時不時在她腦海中嗡嗡作響，令人厭煩。她承認，楊梓晴比柯美琦厲害得多，她能看到她的弱點，毫無防備地給她意想不到的打擊。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鄧青橙約姚雪瑩出來吃飯。
鄧青橙仔細觀察著她：“今天有人告訴我，上次我們看到的陳墨空間的那些留言與你有關。”
姚雪瑩震驚的抬起頭，片刻後，嘴巴動了動，又放棄了說話的打算，低頭不語。
鄧青橙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眼裏竟是失望。盡管在說出來之前早就在腦海裏把所有的事像放電影一樣放了一遍，確定了答案，也做好了麵對真相的準備，但是麵對她此刻的樣子，心裏卻一點一點的沉下去，頃刻間烏雲密布。如果她能坦然一點，像柯美綺那樣敢做敢當，還會讓人覺得好受一點。
周圍吃飯的一桌人正在勸酒，氣氛火熱，相較之下，顯得她們這一桌很冷清。在靜默之後，姚雪瑩低聲開口：“對不起，我……我是迫不得已……”
“我那麼信任你，有什麼迫不得已的原因，讓你要這麼對我？”
姚雪瑩歎了口氣，抬起頭來直視她的眼睛：“我工作的地方是柯美綺家的產業，有一次她正好看到我們經理在訓我，她就找了我，說隻要我幫她提供你和陳墨的消息，並且在你們之間製造矛盾，她就可以讓我坐上經理的位子，否則，她隨時可以開除我。”
“所以，你才會在陳墨的空間寫那樣的留言？”
“這是我能想到的，對你傷害最輕的辦法。”
“那照片呢？你明知道我那麼喜歡陳墨，你也應該知道那是個誤會，你還故意把他和同事拍的那張照片給我看？”
“我是被逼的，我知道你看了照片後肯定會很生氣的，可是我沒有辦法，我如果不答應，立刻就會失掉工作。”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告訴我呢？我可以幫你想辦法啊。”
姚雪瑩聲音依舊很低，臉上有了一點自嘲的笑意：“你活的那麼好，身邊的人都覺得你是一位美麗的公主，陳墨更是把你當成公主一樣嗬護，我跟在你身邊，本身就像公主身邊的女仆，我已經深深的感到自卑，如果工作還要你來幫忙的話，我真不知道要怎麼麵對你。”
“所以你寧願選擇她，哪怕會被我知道，做不成朋友？”
“我猶豫過，也想過拒絕，可是我隻是想能在這個城市生存下去。而柯美綺給了我希望，我們換了經理，他對我很好，很看重我。我知道你很愛陳墨，他也絕不會離開你，如果這樣做對你不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我也能保住工作，那麼我願意選擇她。”
“那後來呢？這些事之後，她應該還有動作才對，為什麼近一個月，她什麼也沒讓你做呢？”
“聽說她媽媽住院了，她根本沒空盯著你們。”
“如果不是她媽媽生病，而她讓你做出更加過分的事，你會答應嗎？”
姚雪瑩想了想，嚴肅而愧疚的給出答案：“也許會！因為她也許會用更好的東西誘惑我。”
鄧青橙因為激動和震驚，眼裏閃爍著晶瑩的光亮：“我從來沒有覺得你和我有什麼不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你做事認真努力，不像我們那樣活潑，我以為你努力是因你有遠大的夢想。我從來沒想過你會自卑。可是我從來沒有看不你，一直以來都在支持鼓勵你。可難道就因為你所謂的自尊，因為想在這裏立足，你就可以出賣我？我們大學四年的友情啊。”
姚雪瑩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覺得既然話都說開了，就趁此機會把一切都說清楚也好，這樣她也算沒有遺憾，也許以後就沒有機會像這樣麵對麵的聊天了。她再次鼓起勇氣迎上她的目光：“上大學的時候，我就知道什麼樣的人才有資格成為好朋友，就像你跟任虹，你們家境都好，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所以你們兩成為了最親密的朋友，而我和李嵐跟們不一樣，我們都來自小地方，所以我們倆心心相惜。青橙，你不知道那時我有多希望和你成為最好的朋友。畢業後我留在了這裏，希望能在大城市立足，再也不要回那個小地方。可是不管我怎樣努力工作，還是沒有你那麼幸運。也許，我會答應她，不僅僅是受到了威脅，還因為嫉妒吧，嫉妒你有好的家境，有一個優秀的男朋友，有時候想想都覺得老天爺很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