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小苑微微有些失神：“舅舅，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沈小苑壓低聲音，袁振也緩緩抬起頭，放下筷子正視沈小苑。
“丫頭，有什麼事就說吧，舅舅再笨也看出來，你根本不是要跟舅舅討論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雖然被抓包，沈小苑卻沒有任何窘迫，隻是有些瑟縮的吐了吐舌頭。
“舅舅帶兵練兵其實……也是想沒有戰爭讓百姓過好日子是吧？那……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所服從的命令已經無故損傷多人，你……還會繼續跟隨那人麼？”
話音已結束，周圍的氣氛如沈小苑所預料那般瞬間凝結下來，就連袁成封也停下動作，怔怔的看向沈小苑。
盯著沈小苑好一會，袁成封才將視線投向袁振。
隻是一個眼神，沈小苑也看出了許多信息，比如……
“外公，舅舅應該不知道我母親的事情吧？”
“他……”袁成封猶疑了一下，袁振卻先一步紅了眼睛，雙手有些顫抖的丟下碗筷。
袁傲霜是他唯一疼愛的妹妹，縱使已經過去十幾年，他也未曾放下過。
“父親，傲霜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是不是……是不是當年的事情……”
袁振大膽的猜測，話還未說出口，袁成封眼角的星光就已經證明了一切。
“小苑，你也知道怎麼回事對不對？你告訴舅舅。”
“可是外公……”沈小苑有些遲疑，卻見袁成封也點了點頭。
“臭丫頭，不要跟外公玩這一套，你今天來就是沒安好心，這麼多年了，他也該知道了。”
袁成封雖然還像是以往一般與沈小苑說話，但是聲音中的滄桑還有悲淒聽的沈小苑越加愧疚。
有關袁傲霜的事情她暗自查了許久，所得的結果幾乎已經與她的猜測全完匹配。
深深的看了眼袁振，沈小苑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袁振，不過在關於景遠嘯那一部分的時候，沈小苑特意的……嗯，細說了一下罷了。
“舅舅，我知道的，大概就是這樣了。”
沈小苑小心翼翼的收尾，空氣中凝結的冰冷卻比剛才還要凝重。
袁振的臉色越來越黑，眼眸充血鮮紅一片，抬頭的瞬間猛地握拳拍桌而起。
“該死的景遠嘯，我要殺了他！”
話畢，袁振便一根筋的想要往外衝，袁成封瞬間起身將他拉住：“若你有這個本事，十幾年前老子就不會瞞著你。”
最了解兒子的莫過於老子。
袁成封赤紅著眼睛，用特殊的方式讓袁振安靜下來。
十幾年自以為的真相就這樣被顛覆，袁振縱使是一個習武的粗漢子，還是忍不住要暴走。
沈小苑也不急，隻等他徹底安靜下來，才繼續拉攏這位疼她的舅舅。
“十幾年的事情過去便過去了，舅舅莫要再糾結，您要做的應該是保護您現有的東西。”
小聲的勸阻就像是被袁振隔絕了一般，逼得沈小苑不放大招。
“舅舅可是還記得前段時間我被逼迫給廢太子診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