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東宮醜聞(1)(1 / 1)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這句本該是心照不宣的街頭俚語,卻成了大殷王朝這幾日徹頭徹尾的大笑柄。

那日春寒料峭,倒春寒呼呼撲麵,壓彎了九王府開得極好的虯枝白梅,落英滿地,與塵泥上四散的衣物交纏在一起,半遮半掩間,春色可覓。

那赤膊的鴛鴦首頸相交,嬌喘嬉戲,喑啞聲中最後一層豔紅水色肚兜,被一隻大手拋棄,隨著一聲嬌笑,飛上了梅花枝梢,顫落下三兩梅朵。

落花悠悠,被羞離枝頭,原是白梅卻粉色淺透,借著一道冷風托著,婉轉飄落至一襲白袍之下。

來人裘袍大氅,麵容冠玉,身骨如削,長眉如裁,這樣一個清瘦淡然的美男子卻坐在一輛木輪椅上,隔著枝椏交錯的梅花從,親眼看著自己的王妃與當朝太子苟合交纏,眼神冰涼。

他正是此處府邸的主人,帝之九子,拓跋湛。

一場豔色演出,他是唯一的觀眾。

半個時辰前,他見梅花正好,徑自轉著輪椅到了梅林深處,卻不小心讓輪椅卡在了泥潭中不得動彈。

機緣巧合之下,便出現了方才的那一幕。

太子是他的二哥,萬皇後所出,而他隻是浣衣局宮娥一朝雨露的恩賜,同是帝王之子,卻仍然是雲泥之別。

早立東宮,教的好是豐功偉業,千秋一代明君,寵得壞是囂張跋扈,鬩牆禍亂的忤逆子。顯然這位一出生便是帝子儲君的拓跋太子,毅然的走上了第二條道路。

女人,家妻小妾也好,野花娼妓也罷,北邊的肉肘子騷娘們,南邊的清詞相公們,他都嚐過品過膩過,玩女人玩出了風格品格性格,大殷朝無人出其右。

這會兒向自家兄弟的老婆下手,並非這九王妃如何國色傾城,而是偷情的暗爽和看到弟弟的難堪,讓些他無比愜懷且樂此不疲。

雲雨巫山,耳酣粗喘,激情褪下本該屬於寒春的冷意攀上赤裸的後背,太子穿起錦繡綢袍,盤龍炫目,貴氣無雙,他劃拉下身下女人攀在他身上的玉臂,獎勵式的拍了拍女人潮紅的臉蛋,放下淫詞:

“本事不錯,竟還是處子?哈哈,這樣的美人娶回家隻是擺在家裏伺候眼招子,老九的行事風格真讓本太子佩服。”

正欲扭身離開,一陣風起,太子的目光與梅林中央的拓跋湛一擊膠著,漸漸勾起了唇角,非但沒有尷尬之感,太子隻覺快感充盈,方才男女之事也不抵此刻。

他不動一瞬的緊盯拓跋湛,想將他的憤怒、羞愧、怨恨統統收入眼底,他汲取這些情緒膨脹內心的需要,這是他所渴求的。可他有些失望,應答他的隻是一雙淡然無雙的眼眸,那樣若有若無的情緒,激怒了他。

“梅林白雪,玉臂雪胴,如此風流之事,不想九弟一聲不吭的也一塊參與了。弟弟別惱,你我既是兄弟,九弟有心無力的事兒,做哥哥的當然得幫一把忙。”

“賤內蒲柳之質,不想太子垂愛,臣弟自當敬獻”

拓跋湛淺淡開口,薄唇無色,像是沾染了些病氣,唇型雖美麗,但毫無血色。這樣卑躬屈膝,令男人蒙羞的話,他卻用了一種不卑不亢的語氣。他清冷的掃過正垂著頭,手忙腳亂整理衣衫的王妃,一瞬悲憫嘲諷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