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省裏博物館總算是開館了。
館長一聽邊樂清是崔鈺推薦來的,就看了眼介紹信,立即說:“崔副市長都發話了,自然有他的道理,小邊呀,你跟我做個登記。”
邊樂清心想能這樣最好,便說了聲“多謝館長。”趕緊跟進去看。
長廊裏隻有兩人踏步的聲音,無端覺得可怖,邊樂清隻覺得絹布包裹下的畫卷越握越冷,好像手上的是一塊冰似的。
邊樂清停下腳步,於此同時,走廊上的燈飛速明滅。
“這……這是怎麼了。”館長推了推眼鏡,要去摸牆上的開關。邊樂清趕緊丟下手中畫卷,拉著館長飛速退開,後者竟然還有空喃喃自語:“完了,又是個不安分的。”
長長的畫卷從絹套中飛出,完整被一雙無形的手打開。
此時邊樂清哪裏還敢認為自己有本事收服它,拉著年邁的館長走到門口,卻發現門死活打不開。在精神力可及的範圍內,除了他倆,似乎還有另外的人,但是看不見。
“年輕人,這畫是有……有靈氣的,咱們——”
“有什麼靈氣,分明是怨氣。”邊樂清皺眉,無數黑色虛影已經衝他們撲來。
然而就在邊樂清準備丟出符紙的時候,一道金光直直地劈向畫卷,畫卷來不及躲閃,一分為二。認出這道身影後,邊樂清僵在原地。
聽聞他本是大羅金仙,犯了過錯,永世鎮守冥域,罔替上一任冥域之主。
“弟子邊樂清,拜見冥域之主,聖主……安否?”半晌她才說。
金色的虛影在出現一瞬間便緊接著消散。邊樂清歎了一口氣,拉起暈在地上的館長,看著他一時半會醒不過來,隻好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希望老館長不是因為心肌梗塞而暈的。
發生了這些玄之又玄的事,老館長醒來後第一句話就是:“小邊啊,你趕緊去藏館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文物是——”
很快,聲音越來越弱,他一看周圍探望的人多,也就沒說下去,看來很有求生欲。
雖頂著兩個黑眼圈,邊樂清還是忍住打哈欠的欲望,鄭重地搖頭,說:“館長,沒事了,您醒了就好。”
總歸,折騰到天黑,千難萬險,《雪夜訪鬼圖》是徹底地成為邊樂清所有物——館長沒那個膽子留下來。
回到住處,邊樂清隻能找了透明膠粗暴地將它沾成一幅。
大約晚上十一點的時候,邊樂清不知怎麼就醒了。
外頭有動靜,邊樂清心想著大概是公=安局的來了,迅速穿上衣服梳了一個頭,走到店鋪裏,結果又碰見了老熟人王麟。
“邊小姐,這是我同事張珂宇。”
邊樂清近於控訴地問:“你們加夜班加得這麼晚嗎?”
王麟苦著臉說:“您老是不接電話,否則我們怎麼會大老遠跑一趟?”
邊樂清尷尬地笑了笑,沒辦法,她睡得太死了,連鈴聲都沒聽見,趕緊誠懇地道歉:“真對不住,這不是今天去博物館那裏出了點狀況,補覺呢。”
王麟身邊的一個年級稍大點的jing察張珂宇說:“今天下午,我們接到反饋,那幾個青年老化案還存活的幾人,今天恢複如初了。”
“什麼?”邊樂清猛地想起來,“是不是在下午三點半到四點之間?”
“對對對。”王麟還有些驚訝,問他,“邊先生,你怎麼知道的?”
“那個時間段,這張畫毀了。”邊樂清拿起粘在一起的《雪夜訪鬼圖》,冰冷刺骨的感覺消失,隻能從上麵感受到些許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