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流光輕輕地應了一聲,聽著悠颺的話語她的心裏安穩了幾分,“你知道人界哪裏有這樣的地方嗎?”
“不需要在人界找,我們直接去別的界層,這樣他們跟也跟不上來。既然剛剛那道追殺令裏說你淪為異族,也許與異界有點關係。我們不如先去彼滄之海,那裏有連接人界和異界的通道。”
悠颺說的這些信息流光全然不知,也多虧有了他的陪伴,隻是:“這些消息想必也有人推測出來了,我們去彼滄之海的路上肯定已經有了無數的埋伏……”
“隻能試一試了。”悠颺捕捉到流光話語裏隱隱的愧疚,“你不要覺得對我抱歉,我既然已經決定了做你的契約獸,就已經想好了要和你同生共死。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我們要一起承擔。”
“就憑你們兩個。”
這聲音裏夾雜著男人一貫的妖媚,還有一些形容不出的情緒。流光有些詫異,回過頭來看著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幽夢。他現在應該在搖光山莊才對,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他怎麼這麼快就跨越了兩個大陸,找到了她的存在?
隻見幽夢召喚出碧水金睛獸,翻身而上,紫衣在空中紛飛如雲,他驅使著妖獸與流光並齊:“不是要去彼滄之海麼?”
流光支吾著應了一聲,悠颺已經隨著赤色妖獸一同飛上空中。這迎麵刮在臉上的風又冷又刺,惹得她眼角澀澀地疼。
還沒在空中飛上一段距離,已經有人布了陣法攔在他們麵前。流光稍微支起些身子,打起精神握起了那支漆黑如墨的匕首。幽夢側過頭若有似無地掃了她一眼,輕哼一聲,反手一揮長鞭直直衝著那阻在身前的陣法飛去。破空之聲有如驚雷,那看起來無比堅固的結界瞬間在長鞭的一擊下化為虛有,竟然連他們片刻都未阻攔到。
“再等一會。”流光聽見他被風吹得有些飄散的聲音,他的語氣向來或嘲諷或刻薄,此時正正經經地同她說話,無端生出無盡讓人信服的力量來。她的身子被折騰了這麼許久,已經是近乎破碎的疼,可是她卻漸漸感受不到。
流光伏在悠揚身上,意識開始一點點渙散,隻能感受到身旁的幽夢不斷地驅散著來自四麵八方的威脅,四周的聲音漸漸地安靜了下來。她睜開眼睛一看,幽夢依舊在她身側與她並齊。而他們的周圍,卻出現了許多臉生的麵孔,騎著各式各樣的坐騎在空中飛行著,呈現環繞的姿態不緊不慢地跟著他們。
“這些是……”流光的聲音很輕,連自己都幾乎聽不清楚。幽夢卻明了她的意思:“都是搖光山莊的人。等會到了彼蒼之海,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放心,不會有事的。”
這似乎是流光第一次從他那裏聽見安慰的話語,卻沒有刻意地沾染溫情的意味,更多的是一種理所當然的篤定。
“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幽夢冶豔的唇染了一抹不悅的顏色,“不用我教你怎麼做吧。”
因為流光身有神級追殺令,人界的傳送陣不能接收她。幸而彼蒼之海離著西方大陸不算太遠,他們隻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到達了人界的第六座主城。也是人界唯一一座,隻有一個人的城池。
還未降落至地麵,已經看到城池周圍聚集了許多的玩家,粗粗一看,差不多都是人界算得上頂尖的人物了。察覺到流光他們的到來,下麵的玩家開始漸漸躁動起來。隻有一部分人始終保持著安靜,像是默契一般給流光他們讓開了一塊空地。
流光才一落地,就將眼光放在了四周的人群裏。彼滄之海傳聞曾是一片茫茫大海,是神女溫玉為了鎮壓魔界入侵在此處建造的城池。千百年來,這座城池隻有她一個人守在這裏。說是城池,更多的還是大片大片空曠的土地。現下這約莫有幾百人堵在城門口,也不是特別的擁擠。
因而流光一眼就看到了幾個眼熟的麵孔,除了搖光山莊幾個經常看到的殺手,還有一個她今天才見過的人——雲望。如果雲望也在這裏,那麼,流光看著他身邊一群組織有序的玩家,應該都是神弓門的人了。
她心裏有些暖,接著又生出一種無奈:“雲望。”她用已經有些沙啞的聲音喚他:“你們回去。”
雲望隔著幾個搖光山莊的人看了她一眼,沒有答她,回頭望著對麵已經顯露出些許敵意的人群說話,言語裏是不容侵犯的冷意:“這是神弓門下一任掌門。誰要是想碰她一下,就是神弓門全門死敵。你們有膽子,盡管過來。”
“哼。”人群裏傳來一聲冷笑,“一個過了氣的門派而已,在這裏擺什麼譜。仙君下的追殺令,你們這樣阻攔,莫不是要跟整個人界為敵麼?”
“算上搖光山莊,夠不夠跟你們整個人界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