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舸眼底隱隱的痛苦之色,目光沉鬱。
現如今,如果他還是不知道連璧的意思的話,那也太愚蠢了。當日,毫無緣由的將連璧帶走,連璧也曾出聲警告。
可那時,他一句都聽不進去。一心將要整治連璧,為蕭衍出氣。
而今,也是吃到苦果,悔不當初。
如此這般狀況,也是罪有應得。既然知道連璧一心想要懲治於他,他也自然不自討沒趣,惹人生厭。他秦子舸還沒有那麼自甘下賤。
“就算我這條手就此廢掉,那也是我咎由自取!你們就不要出手了!”
秦子舸一臉正氣凜然,卻讓兩位家長涼了心。尤其是李氏,聞言頓時淚流滿麵,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秦書宜卻是冷哼一聲,恨不得將秦子舸打醒。現如今沒出息的模樣,裝給誰看?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還未資格說那些話!”
一時間,秦子舸牙關緊咬。兩頰間青筋暴起,讓人生寒。
“這連璧也不是什麼歹毒之人,相信娘,隻要咱們誠心相邀,她定然不會拒絕的。”
“不必與他多說了,我們的馬車應該早就到了連府。”
“父親!”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漸漸停了下來。連璧緩緩地睜開雙眼,那眸中流光溢彩,竟叫人移不開眼神。
“是連小姐,連小姐回來了。”外麵傳來一道陌生又略顯興奮的聲音。
連璧心生疑惑,掀開車簾,看到了幾個陌生的麵孔,正要出聲詢問。
隻見這幾個人,齊刷刷的跪倒在地,對著連璧一陣磕頭求情。
“連小姐,求您救救我家少爺吧!”
“連小姐,您大慈大悲,您妙手回春,您就不計前嫌救救我家少爺吧。”
“少爺他現在已經不成人形了!”
……
幾個大男人向連璧,跪地求饒?
連璧莫名其妙好半響,神色不變,緩緩出聲,“你家少爺是……”
“秦子舸?”
跪著的幾人齊齊一怔,而後連忙點頭。
一時間,坐在馬車內的連璧,有些苦笑不得。
當日,在大理寺那通道裏,連璧便答應了秦子舸會醫治他的手。可計劃不如變化,出來後便碰上那場糾紛,也就沒尋著機會。而後忙碌起來,她倒是將這檔子事早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卻不想,因為她的疏忽,這段時間卻是將秦子舸折磨慘了。一瞬間,連璧一陣負罪感油然而生。
“小姐,將軍讓您盡快去他書房。”
一道黑影閃過,卻是連決身邊的侍衛,單膝跪地朝著連璧恭敬的說道。
“呃。”
連璧臉上飄過一絲異色,有些懷疑連決的動機。先不來後不來,偏偏挑這個時間。他是不想讓她出手?
“連小姐……”
秦府派的幾個人臉色都有些難看,神情焦急。
連璧沉吟片刻,對著侍衛道:“轉達父親,我回來第一時間就找他。”
說完便轉過頭去看向秦府的幾人,道:“前麵帶路。”
這段時間的懲罰,對秦子舸來說已經足夠了。況且當日秦子舸那日帶傷落在大樹上,兩人已非常默契的一笑泯恩仇。
如今,這秦家人都求到門上,她連璧豈有拒絕之理?